李承乾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父皇此刻施展的手腕。
阿史那思摩流下泪水,朗声道:“末将本是败军,本该死在刀下,埋入土中。”
李承乾听得颇为感触,当年他应该是土中人肥的。
阿史那思摩又道:“幸有陛下保全我等,颉利可汗过世前曾有叮嘱,命末将听从天可汗号令,现陛下立末将为可汗,末将愿千秋万代永远侍奉陛下!”
李世民眼神中带着赞许的笑容,犹如在看一个终于懂事的小弟,他重重拍着阿史那思摩的后背,道:“待朝中腾出手脚,共同扫平漠北。”
“臣愿为陛下戍守北疆,等候陛下号令!”
阿史那思摩当即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给了阿史那思摩一万兵马,从长安出去了阴山。
同时还带了几道旨意,分别册立了在草原的阿史那忠与阿史那泥孰辅佐阿史那思摩。
当年跟随颉利的旧势力,再一次前往突厥,就像是在昭告漠北人,突厥的精锐都还在,重振突厥,为天可汗戍守北疆。
皇帝的承诺是有效益的,并且命河间郡王李孝恭与鸿胪寺卿刘善带着旨意前去突厥念诵旨意。
“突厥就要重新振作起来了。”
忽然听到一声嘀咕,李承乾回头看去见到了杜正伦。
杜正伦有些讶异,似乎他才现自己站在了殿下身后,匆忙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收回目光,揣着手看着兵马离开,道:“孤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讲话。”
杜正伦道:“习惯了。”
“你在父皇身边也是这样的吗?”
“臣平时不这样的。”
见人群散去,见识了父皇的手腕之后,李承乾也揣着手走回东宫,见杜正伦还跟在一侧,有些不耐道:“有时候孤真的很想将你扔到西域挖坎儿井。”
杜正伦面带微笑道:“臣不善挖井的。”
“摘棉花,这总会吧。”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提防臣,臣对殿下没有恶意。”
“孤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地里一直调查与孤相关的所有人,还要将这些事撰写成册递给父皇。”
“殿下误会臣了。”
李承乾停下脚步稍稍仰头。
杜正伦的脚步也连忙停下。
“杜侍郎,若无必要……你向来是不出现在人前的。”
“臣查到杀害卢元的该是崔仁师,听说了洛阳的事之后,崔仁师又去了清河县,说不定正在游说地方士族,除了清河各地的其余士族对朝中也颇有言语,因此今年本该有更多的人参加科举。”
“可今年却只有三千人,这正是他们游说地方士族的结果,而且现在还在继续。”
“你查了一年就查到这个?”
杜正伦继续跟在殿下身后走着,低声道:“要是殿下想让臣去查一些事,在忙碌之余,臣也可以顺手为之。”
“你知道卧底吗?”
“不知道。”
“孤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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