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岑小姐。”
谢清月亲自向众人介绍女孩儿,不过话主要还是对着儿子元昱说的:“岑氏传媒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儿,岑宁。
宁宁和小旸同岁,今年大三,已经身兼三家公司的董事。”
岑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古典中式旗袍,溜肩之上颈项修长,衬得她古典又纤柔,和这幢老宅的氛围格外相和,搭配她松弛的状态,很有几分女主人气度。
听了谢清月的介绍,岑宁笑得娇憨:“谢阿姨,我可不喜欢当那什么董事,都是家里安排的,我只是个大学生啦。”
岑宁如此反应实在很不领情,但平时最讲究礼仪讲究尊卑的谢清月不但没黑脸,还顺着她道:“那你希望阿姨怎么介绍你?这么优秀,倒叫阿姨不知该从何说起。”
“若真要介绍,我更希望是…画好者?”
岑宁露出女孩儿特有的娇气,嗲嗲的声音,面向的是元昱。
谢清月望着岑宁,笑意铺进眼底:“好,好。
是阿姨说错了,不该说那些扫兴的头衔,应该向阿昱介绍我们宁宁,是个年轻有为的收藏家!”
客气声中,众人落座,虽是圆桌,也分上下首,谢清月坐了上首。
圆桌边有四张石凳,在场有六个人,谢清月坐轮椅用不着,其他人都是需要座位的。
岑宁借着和谢清月聊天,自然而然地随她落座,占了一只。
谢旸和元昱都是回自己母亲家,入座的动作非常流畅,石凳又去了两只。
石凳只剩一张,站着的人却还有叶昔和蒋菲儿。
叶昔第一次来,又是小辈,自然得讲礼貌等安排;蒋菲儿却是因为给谢清月推轮椅失了先机。
两人对望一眼,谁都不肯露怯,谁也不敢先坐。
这张小凳子,变成了她们两人之间的战场。
谁先去抢这张石凳,都显得失礼;可抢不到的人便又只能干站着,也很丢人。
再加上这最后一个空座在元昱和岑宁之间,蒋菲儿立刻就急了:“叶小姐,不入座吗?”
叶昔抬了抬嘴角,感受到了谢清月的冷眼。
谢清月在等她出招对付蒋菲儿。
其实来之前,叶昔想得很清楚,她的KPI是元昱的继承权,主要服务对象也只有元昱,旁人只要不干扰主线,便都是无关紧要的支线任务,能做固然好,不能做也可以摆烂。
所以,谢清月摆出的雌竞的战局应该是困扰不了她的。
可闷闷的感觉附着在心里,叫叶昔想不通。
难道是因为同情心作祟,在可怜蒋菲儿?
在叶昔来,蒋菲儿跟元昱多年感情,缘分刚断了,不但元昱带新人回家,元昱的妈也带新人回家,哎,真惨啊。
正漫无边际地瞎想,元昱这个大聪明终于发现了玄机,张口就说:“吴姐,五个人,四张凳,怎么坐得下?”
吴姐低眉垂目,马上认错:“是我安排不周。”
“不关吴姐的事,”
谢清月将问题轻松带过,再一次重申今天对叶昔的态度,“是我忘了叶小姐要来。
阿昱,妈妈年纪大了,总会健忘的。”
蒋菲儿挺了挺胸,在谢清月身后得意地对叶昔抬了抬眉,表示是她胜了。
叶昔面无表情,心道刚才自己居然在为蒋菲儿郁闷,真是吃饱了撑的。
明明今天谢清月最大的企图是身边那个岑小姐,最大的威胁也该是岑小姐,可蒋菲儿怎么就老揪着她不放呢?
她只是给元昱打工的呀!
“谢姑娘请不要这样说,”
元昱突然发言,秀丽的凤眼对谢清月笑得调皮,嘴巴也很甜,“母亲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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