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想到那串钥匙。
原来不是她忘了,是她留下的。
他思绪凌乱,就如流连山谷中的浓雾,迷失了方向也辨不清出口在哪儿,但在那一刻,他知道他要先找到郁书悯,他得先确认她的安全。
但她的号码打不通。
靳淮铮急得如热锅蚂蚁,灵光一现,想起她有可能去了墓园。
没有一刻犹豫,他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出门。
鹤山至墓园,路长。
周身静谧,他却觉得有纷杂的声音在他耳畔叫嚣。
如果,她不在墓园,怎么办。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但如果,她在墓园,见到她,他又该怎么办。
明明答应靳永铖会照顾好她,但从没想过事态会往这种棘手的方向展,像骤然脱轨的列车,他该怎么将它拽回正轨。
……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着急无措。
见惯生死,游刃有余玩转各种人和事的他,在此时却想不到一个周全的办法。
以前,不是没有人喜欢他。
他拒绝得直接,如云烟穿过他,无足轻重。
可,她不行。
她是靳永铖的女儿,他不能让她太伤心难过,但拒绝二字本身就是一柄不见血不收刃的尖刀,它钟情人人为爱痛彻心扉,自我折磨。
至墓园,靳永铖的碑前,空无一人。
走近后,他现整理过的痕迹,那她就是来过了。
清晨草坪缀有露珠,万籁俱寂,他双膝跪于碑前,是他第二次跪靳永铖。
此前为还恩,此时却是——
他喃喃低语,像做错事的孩童,无可挽回的事生后,他忏悔,说:“二哥,我有愧。”
蒙蒙大雾里,风吹叶动,又将他这句话送回他耳中,叫他连叹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似有人问他,何愧之有。
他心中答,愧他还恩,却无力还爱。
二哥,我还是学不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