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藏刀的目光扫过面色僵硬的程峰,他继续说:“所以在跟老爷子报备后,我细查了下,结果嘛——”
靳淮铮特意耐人寻味地停顿两秒,“比我想得还要精彩。”
他方才那句话还裹挟另一层意思,是告诉他们,他所调查的这件事,靳镇北也知道了。
当然,不止程峰。
一封封档案袋,恰好对应今日到场的人数,一个也不少。
前几分钟还高傲轻蔑的老狐狸,此刻像被人无情斩断了尾,各个胆颤心惊,不敢再吱一声。
谈事前,陪在他们身侧的小姐早被请了出去,唯楚婴仍坐在靳淮铮身边。
她眼下酡红,意识醺然,看着靳淮铮站起身,主动给他自己倒了杯酒。
明黄酒水落进杯中,清冽的声响在耳边轻荡。
他像是入主这片领域的孤狼,大获全胜时才饮一杯庆功酒。
目光扫过面色铁青的众人,朦胧光影下,他勾起笑:“晚辈没记错的话,挪用资金罪且数额庞大,处三至七年刑罚。”
程峰等人惶悚不安。
“但老爷子宽宥,念你们都是靳氏的旧人,说只要明日递了辞呈,既往不咎。”
靳淮铮话落,郑重其事地敬他们一杯,然后,略倾酒杯,一滴不剩地倒至地面,最后重重扣在那堆文件上,出沉闷的巨响。
随靳淮铮离开的楚婴,缓过神后,说他像历史上的杯酒释兵权。
大抵是多杯酒下肚,她走路时深感头重脚轻,踉跄了下,是靳淮铮身边的陈伯扶了下她,而靳淮铮挪后一步保持距离。
“明日我会让远征那边拟好分约合同送至你公司。”
话毕,靳淮铮让陈伯待会儿安排车送她回去,之后他先走一步。
杯酒释兵权。
错了。
整件事,妄图黄袍加身的人不是他,想要加强中央集权的,也另有其人。
靳镇北的书房内,靳淮南如何帮衬隐瞒程峰等人做的事皆被抖得一干二净,功名身后藏的靳淮铮事不关己地站一旁。
他心里很清楚,他若不抢在靳淮南前动手,出局的人就是他。
靳淮南无理可驳,愤然离去。
一瞬间,书房内仅剩靳镇北和靳淮铮。
靳镇北瞥一眼这些辞呈,笑着看向靳淮铮:“你度倒是快。”
“靳伯伯您选的那批人明天就会来公司报道。”
靳淮铮并没搭腔靳镇北的话,顺势禀明了后续安排。
自此靳淮南手底下的心腹大换血,全替换成靳镇北信任的人。
一场腥风血雨。
落在外人眼中,靳淮铮成了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人。
可他,只不过是死神掌中的一柄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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