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菜,恭喜你,毕业了。”
神父话音落下,那对陌生男女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被通知还有这样煽情的环节。
不过他们迅反应了过来,起身上前,脸上堆起了虚假的笑容,“热情洋溢”
地拥抱了阳菜。
小姑娘心理素质强大,虽然慌张但很快冷静下来,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狂跳的心脏会在拥抱的过程中泄露她的秘密。
掌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在祝福着这个新组成的家庭能够幸福美满。
“维欧涅。”
阳菜听见女人压低了嗓音,语气颇为不满。
“有必要搞这么形式主义吗?那位大人催得紧,我们得赶时间。”
神父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被冒犯到。
“阳菜在这里长大,就像果实从种子开始抽枝芽,开花结果,最终瓜熟蒂落。
一个完美的谢幕是必要的。”
女人撇了撇嘴,被神父的腐词滥语酸到了。
“说真的,你的脑子是不是也被dionesiu搞坏掉了。”
几人的对话很快终止,期间男人看了很多次手表,但始终没有人看阳菜一眼。
阳菜心想,真是稀烂的演技,包括安室大哥在内,大人们的演技怎么都这么一言难尽。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在她面前作伪装。
阳菜足够弱小,弱小到毫无威胁,那些大人甚至不觉得她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更不会因此呼救,她只会感恩戴德,像之前离开的所有孩子一样,抱着虚假的希望在未知的角落中死去。
她应该做些什么呢?奔跑向安室透,大声呼救,揭神父他们的恶行?
阳菜抬起头,男人正第七次低头看手表,正好撞上了阳菜怯生生的眼神。
小姑娘伸出手,仿佛渴望着来自亲人的爱,又羞怯到不敢触碰。
她只是轻轻碰了碰男人始终插在口袋里的右手。
男人如同触电般后退了一步,小姑娘呆呆地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男人顿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教堂里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他匆忙扯出一个微笑,伸出右手不熟练地揉了揉阳菜的头。
阳菜深呼出一口气,刚刚她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透过布料,她分明触碰到了棱角分明的金属质感。
阳菜平日里看完了图书室里好心人捐赠的dvd,其中不乏当下大火的霓虹黑帮片——不然她也不会怪模怪样地称呼安室透为兄贵(aniki),她小小的脑瓜里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正确答案,那是一把枪。
所以她此时不能不管不顾地呼救……这只会把自己和同伴们推向更危险的深渊。
……
那时候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勲被通知即将“毕业”
,孩子们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勲哥对每个人都很好、很温柔,孤儿院里没有孩子不喜欢他。
阳菜也偷偷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抹眼泪,被勲现。
他拉着小阳菜,为她最后一次讲了故事。
“……尽管岛上四季如春,但某些植物的生长周期似乎并不遵循自然规律;鸟儿们的歌声虽然动听,但仔细聆听,你会现它们的旋律总是一模一样的;更奇怪的是,岛上的居民似乎从不谈论过去的经历,也没有人提到过岛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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