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挑起一边眉毛,“你的意思,我们中有你所说的一统欲界的霸主?”
安乐公的目光打量了温朔一番,极快地掠过沈黛,盯住谢渊,“不是我的意思,是星运,是天命。
天命选中我,让我成为神使,借我之口,说出欲界即将生的一些重大变故,使我的子民应命而变。”
虽然沈黛觉得自己不可能是安乐公口里的“王者”
,可被她这么直接无视,还是令他生出不甘和愤怒。
更可恶的是,做母亲的如此轻视他,做儿子的却一个劲躲在后面偷看他。
真是气死人!
谢渊道:“没有人见过你所谓的大星相师,更没有人听过他的豪言壮语。
我能看到听到的是,你愿为之事,可以是星运所指;你不愿为之事,就是星运所阻。
时势、星运还是个人意愿,都是你安乐公一句话的事。
你这个当家人比我当得聪明,底下的人可能不怕你,却绝对不敢忤逆你收下这些舌头被牵着丝线的‘星相师’!”
安乐公侧身,举目仰望黄道铜仪,嘴角上翘,“欲界之中,大小世家不下百千,往前数几百年,全都做过司马家的狗,我们的祖辈全都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权术。
我们这类人,包括你,包括温二——抱歉,是摇光星君,包括洛阳的方乾之,手上没有些手段,一不留神,早就被拉入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了。”
“要么借由宗教,要么借由玄法,总要手中握有权柄,光明正大推行自己理念,制定适宜生存的法度。
正是因为正神神圣唯一,像是虺妖降神这种鬼把戏才绝对不能在蜀地存在。
它们只会亵渎真正的神灵降下旨意,拨乱我的计划。”
谢渊道:“你这些话倒是实话。”
安乐公一甩袖子,爽飒地握拳在后腰,“谢王爷,你刚才提醒我不要长篇大论。
我是为了向你解释我们蜀人敬畏群星才不得不提女儿的婚事。
后来,是你自己扯出别的事。
我们难道还要围绕‘蜀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顺从星象’这个话题再做深入探讨吗?”
沈黛看着两人有来有往,有种老江湖的谢渊也被安乐公这头母虎压了一头的快感。
沈黛幸灾乐祸地盯着略显尴尬的谢渊。
沈黛又察觉一道鬼祟的目光打在他脸上。
是那个小胖子白帝城少主!
这间房子里那么多人,他就偏偏喜欢盯着他沈黛看。
沈黛用目光把阿斗少主从浑天仪间隙里揪出来,不带任何感情地恹恹盯着他。
阿斗少主用手指翻下左眼皮——明显是在学沈黛刚才扮鬼的样子,可一来他的眼睛小得和绿豆一样,翻开来了也只有小小一颗看不清楚,二来,他正对沈黛就像照镜子一样,把右眼翻成了左眼,可见他是个榆木脑袋,有样学样也不会。
谢渊清了清嗓子,“我明白刘公的意思。
但愿我们结盟愉快。”
安乐公又微侧身,她的目光一触阿斗少主,少主就把身体往内一缩。
安乐公像是只随时都能扑向猎物的母虎,而阿斗少主就是只因为太胖而不太灵活的大白老鼠。
安乐公说:“刚才我只说了天命,并没有给出我的答案。
星运只是一种预示。
不同的星象师会因为学识、见闻、经历的不同,又或许仅仅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欲望,即使面对同样的星相,往往也有不同的解释。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给出截然不同的指向。”
谢渊给温朔递过去一个“安乐公这个女的话怎么比我还多”
的眼神。
安乐公道:“比如,此番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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