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个宫女急急地进来:“公主可是是不舒服?燕王送的风寒药还在仓库中。”
“燕王,”
杨芙泪流满面,“让他滚!”
说着将枕头丢出去,吓得狸奴惨叫一声。
她枕的是李焕送的玉枕,喝的是李焕送的药,床边摆放的是李焕从集市上带来的玩意儿,恐怕所有人都在讥笑她吧?可在已换了主人的后宫中,她想好过一些,又能如何?
是因为她与李焕有染吗?让群青与她为敌。
燕王在观中杀过群青的阿兄。
杨芙感觉被戳到了痛处。
群青不过是她曾经的伴读而已,她甚至可以为自己死,可发现她与李焕有染,她竟也敢评判她、在宴席上如此害她,逼她做选择……
那她也不必再念旧情。
“去把宝姝找来。”
杨芙对小内侍说。
小内侍从角门处找回了正在偷传消息的宝姝。
杨芙问:“郑知意的优昙婆罗种出来了?”
宝姝的衣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已长得两指高了。”
怎么会这样?杨芙怔了怔,连阿提涅也骗她吗?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杨芙问。
宝姝道:“奴婢已去家书给我阿娘,让谢家从关外运来鲜花,想来明天就能到宫中。”
宝姝今夜神色不安,欲言又止,此时咬着唇,突然跪下:“禁足实在太长,于公主不利,奴婢想到一个法子,请公主恕罪。”
她从袖中取出一册荐书,神情不自然:“奴婢听闻燕王妃要在奉衣宫女中选女官,当时……报过了名;只要您给奴婢盖上印信,奴婢便能以应选之名出去了,等进了六尚,想法子帮您将禁足解开。”
“遍寻不见,原来是想着怎么跑了。”
杨芙幽幽地盯着她,半晌才冷笑:“你以为本宫不晓得,你到我身边不是真心,本就存了入六尚之志。
眼下看我失势,就想弃船而逃。”
旧楚的公主,果然并非蠢笨之辈。
宝姝心中慌乱,只恐宝安公主治她的罪:“奴婢怎敢?只是禁足之后,始终不得翻身,奴婢总得替公主办法……”
“你知不知道,你买通金吾卫给家中传递消息,本宫都留下了证据。
违背圣令,你这辈子都别想做女官了!”
杨芙将狸奴抱起来,放在怀里抚摸,阴沉地看着惊恐的宝姝。
旋即她柔柔笑了,“本宫可以不追究,也可以盖印,让你去考试。
只是你得先让你的母家、你的阿爷,再想办法帮本宫争太子妃之位,日后本宫得势,自然有利于孟家。
让一个马匪之女压在头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自小,杨芙的母亲韩妃就告诉她,她杨芙的人生,唯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嫁给一个尊贵的夫婿,那人一定要手握无上权势与富贵,这样才能保证她的下
半生高枕无忧。
群青待她很好,可是群青再厉害也只是个娘子,无法托付她的一生,所以她的取舍没有错。
她要做太子妃,要重掌权势,要将郑知意打压回她该去的地方,她必须证明自己是对的……而群青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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