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孤要走了。”
杯中茶见了底,封寰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起身。
那温柔的触感还在手上萦绕,让他心中悸动。
临别之际,他忽然转过身,垂眼对江慵道:“聘礼的马车来的慢些,再过几日,定当如数送到江府。”
江慵本以为那两匣聘礼已是封寰送来的全部聘礼,如今看来,竟然还不止。
她心中忽然有一种难言的酸涩蔓延开来,那酸涩沿着四肢百骸,涌到了唇边。
“你……要回罗浮了吗?”
察觉到江慵语气中的些许不舍,封寰难得一见的露出抹淡淡笑意,“正旦过后再回去。”
像是笃定了什么,江慵又问他:“那你如今是住在哪里?”
她前几日研制的三分明月与牛乳软香膏,可以拿去给他尝尝。
“城东的悦来居。”
封寰临走时,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镯子。
那只镯子在正午的阳光下苍翠欲滴,色泽莹润,种水极好。
将江慵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地将镯子套在了她纤细的腕上。
浓艳的绿色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莹白,煞是勾人。
套完镯子,封寰也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便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去后,一家四口站在府前,面面相觑。
凛冬的天,愣是给他们整出一身的汗。
“月奴的婚事……就这样说定了?”
西北小霸王不确定地看着江凛,又看看沉默凝视镯子的江慵,开口问道。
“说定了,说定了,”
江凛轻咳一声,“虽然不是知根知底,但这君上瞧着还挺疼咱家月奴的。”
郑漪一记眼刀狠狠剜在他身上,“好什么好?罗浮暴君的名号你没听过?你怎么跟旁人里应外合,把月奴往火坑里推啊!”
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她急得两眼通红,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
江凛见状,立马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不停地给她顺气,“夫人莫急,罗浮妖国,暴君封寰都是旁人说的闲话,你夫君我常年戍守边关,知道的事可不少。”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感慨道:“若非这位君上,我与疏儿,可能早就葬身于沙场之上了。”
郑漪紧张起来,“为何这么说?”
见她已经没有方才那样的焦急之感,江凛安下心来,硬朗的汉子露出柔情的神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为夫用膳时娓娓道来。”
拗不过江凛,郑漪也只好作罢,牵起江慵的手,一家四口回了涟方居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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