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江慵忽然开口,“这点小事女儿自能处理得当,您身子不爽利,快点回去歇着吧。”
说完,悄悄推了江凛一把。
江凛立刻授意,一把环住郑漪的肩膀,亲昵道:“对啊夫人,先下已经真相大白,你也不要再挂怀了,这儿就交给阿疏与月奴这两个小辈吧。”
郑漪拍开江凛的手,拧眉道:“不行,我得守在这里,别又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若有人敢欺负月奴,我一刀砍了他就是。”
江疏拍了拍腰间的短刃,示意郑漪安心。
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吓得颂兰魂飞魄散,好似下一刻那断刃就要捅进她的脖颈之中。
待江凛带着郑漪离开前院后,江慵的脸色倏然变得冷峻,“惜姐姐,妹妹还有最后一事不知,恳请姐姐解惑。”
“妹妹请讲便是。”
“涟方居外一直有娘亲的武婢看守,滴水不漏,若想进照月楼便要从这些武婢眼下经过,而我照月楼外也有护院把守,你说这样一个小小的丫鬟是如何溜进照月楼,又将我的耳环偷到手呢?”
“这……”
江惜眼睛转的飞快,心念飞转。
前几日宴后江怜便找到了她,提出要毁江慵名声一事。
此事虽然凶险,但也是一本万利,一旦事成,江慵便能勇堕无尽深渊,不得翻身。
于是她就去找周玉容商议了一番,最终应承下来,趁着出门采买节礼的功夫与段三搭上了线。
此人一向游手好闲,又甚是爱赌,当时输的身无分文,一听有此等好事便当即应承下来。
没想到纰漏甚多,竟然被江慵一眼识破,顺利脱身不说,还一脚把她踹入了泥潭。
“既然不愿说,那妹妹就斗胆一猜,这只耳环,应当是前些日子,你与江怜频频往我照月楼中闯的时候顺走的吧?”
“妹妹甚至疑心,耳环并非颂兰偷的,而是你或者江怜拿走的……”
“江慵,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惜见江慵猜的八九不离十,怕事情败露,一时恼羞成怒,高声呵斥她。
“急了?那想来是被我猜中了。”
和江惜气急败坏的丑态相比,江慵云淡风轻的矜贵模样,赚足了其他人的好感。
江疏一向就看不惯江惜矫揉造作的嘴脸,今日更是厌恶地直反胃。
“看来挨了那军棍还是不足以叫姐姐长记性,反倒是变本加厉,坑害起同胞姊妹来了。”
江慵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颂兰,语气平和,“先将找个乡下庄子卖了吧。”
“至于惜姐姐……”
江慵话锋一转,将这烫手山芋抛向江朗,“二叔父觉得应当如何落?”
江皓抢着开口,“惜儿妹妹一时糊涂,何至于用落二字?去祠堂思过一日不就行了。”
“你住口!”
江朗厉声呵斥,头痛欲裂,只恨江皓太不会看眼色。
“依我看,就再罚二十军棍吧。”
他说完,双眸紧闭,不敢去看周玉容与江惜的脸。
周玉容登时就站不住了,跪伏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扯住他的衣袖,“老爷,惜姐儿可是您的亲骨肉啊,她前些日子挨的军棍还没好全,怎能再打啊!”
江惜也没料到江朗如此狠心,花容失色地瘫在地上,心如死灰。
“二叔父下手还是太轻了点,”
江疏冷冷开口,“在军中坑害同僚的,我们可都是五十军棍起。”
“江疏,惜姐儿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玉容拉扯住江疏的胳膊,指着他鼻子痛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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