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你跟刘夫子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能准你不去上骑射课?”
李晚后背猛的被人推了一下,她愤然转身,瞪着坐在她后面的蒋遥山。
这里是枫林书院,大梁最顶尖的学府,坐落在西山一侧,全国知名的大儒都在这里授课。
能入枫林书院读书的,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学识极为刻苦用心之辈。
李晚是属于家世勉勉强强,学识不上不下,夹在中间,地位很尴尬的一类人。
当然,最尴尬的不是身份和学识,而是她的性别。
她毫无疑问是个小女郎,但是李家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李父这一支子嗣凋零,好不容易生了龙凤跳,其中的小郎君却生下来就带着病,终年只能躺在床上。
作为龙凤胎中的女郎,李晚的身体却很健康。
李父脑子一热,就让李晚代替哥哥的身份,以李家嫡子的头衔在外行走。
所以其实李晚是女扮男装入的枫林书院。
在全是郎君的书院里,她如履薄冰,尽量低调谨慎。
可她纵使已经是万般低调,可是那张脸,还有一副柔弱的体态,其实早就引起许多学子的不满了。
她怕冷,冬天穿狐裘,手里离不开暖手炉。
她也怕热,极其讨厌阳光,甚至只要去外面走路,都要撑着伞。
她身娇体弱,翻身上马费劲不说,骑了一小会就脸色苍白,有一回甚至腿部还被磨出了血,那血都把马毛给染红了。
或许就是那次鲜血染马毛的事太过刺激,夫子再也不敢让李晚上骑射课了,她正好也懒的去,万一下次再轮到月事期,她会更惨。
“刘夫子宽心仁厚,体谅我身子骨脆弱,批了我一年的假期,待我调养好身子后,再去上骑射课。”
说着,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掀开盖子,那浓郁的中药味窜了出来,苦的蒋遥山直皱眉头。
“你要不要喝一口,这是补血养身的。”
蒋遥山骂骂咧咧:“本公子身强力壮,才不要喝这个。”
鄙夷的看了一眼李晚的细胳膊细腿,又鄙夷的盯着她的白的光的脸:“白的跟鬼一样,丑死了。”
丑死了你还天天盯着我看!
李晚在内心吐槽。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能不能别吵。”
此话一出,李晚和蒋遥山立刻噤若寒蝉。
不怪他俩没出息,实在是徐凤池的身世太耀眼了。
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有战功的侯爷。
别的不说,就单说他的名字:凤池,就比寻常的世家子弟高出好几个档次。
李晚初来书院,就在众多学子中一眼看到了他。
他穿着书院统一的蓝白相间的素袍,气度矜贵,脚上踩着云纹金丝绣线的靴子,他脚步走到哪里,众人的视线就追随到哪里。
天生的衣服架子,把书院相对简普的素袍穿出了锦衣华服的味道。
李晚没来由的讨厌他,可是却又被夫子安排和他坐在一起。
“不就是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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