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艺术家都在不停地追求刺激灵感的新的爱情?
以寻找自我与崇尚自由的说辞,短暂投入到家庭,经历了保鲜期后,再继续寻求新的感情?
对艺术家来说,是否从来没有“责任”
二字,只有“自由”
?
那段时间,他甚至对所有艺术家都抱有这样深的偏见。
但他再看向身边两岁的奶呼呼的儿子,倒也对她有了些感激,至少她没把儿子一并带走。
“别恨她,”
宋承儒没有回头看儿子的表情,他注定是个失败的父亲,他按着眉,低低地说,“要恨就恨爸,是爸让你在单亲家庭长大,是爸没给你一个完整的家,都是爸的错。”
“是啊,”
宋礼抬眼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夜空说,“确实是你的错。”
其实宋礼在上一年级前,一直都是个可爱的乖宝。
爷爷奶奶和爸爸都说,妈妈去旅行了,只要宝宝很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陪他,他哪里还敢闯祸,每天干干净净讲礼貌。
别人家小孩的小手总是脏脏的,他的一双小手每天总要洗很多遍,级干净。
父亲忙工作时,爷爷奶奶带他在中医堂,他很乖,也很早就会背诵那些中药名与功效,每个小抽屉里装着什么药以及药长什么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过目不忘的天赋,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才让他记得那么清楚。
爷爷问宋礼说宝宝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呀,六岁的宋礼骄傲地挺起胸膛,然后用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回答说,因为宝宝要等妈妈回来夸宝宝。
他那样乖地期待着母亲的归来。
但在宋礼上了一年级后,情况生了些改变,渐渐从同学以及同学的父母口中听到一些流言,他们在他身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母亲和男人跑了。
宋礼不知道“跑了”
是什么意思,回家问父亲。
父亲严肃说那些话是假的,不许他听,不许他信,几乎要动手打他。
父亲坚定地对他说,母亲是艺术家,母亲是去旅行了,母亲是去绘画这个世界实现理想去了。
宋礼选择相信父亲,每天讲礼貌讲文明地继续等着母亲回来夸他。
等到宋礼上了初中,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传到他耳里后,他再次回家质问父亲。
父亲在沉吟数天后,改了证词,编织了新的谎言,说他母亲其实已经过世,还带他去了母亲的墓地,墓碑上刻着母亲的名字。
宋礼难过地憎恨“车祸”
这个词,难过地想念母亲。
再到上高中,宋礼渐渐心智成熟,意识到爷爷奶奶不喜欢母亲,意识到家里存有秘密,他找了很多人打听,终于得知母亲与人私奔抛夫弃子的真相。
他理解父亲的谎话是出于对他的保护,但生活不是靠一个概念上的理解就可以不生嫌隙的。
还有他对父亲的一次次希望与落空。
宋承儒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终究没有女人心思细腻,他有太多不称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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