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阮撑着下巴跪坐在他身前，戳戳他睫毛，他有没有睡熟。
他伸手握住她指尖，懒怠睁开的眼睛有着惺忪的睡衣，笑意和意挣扎混作一团，他天生是浪子情态，今时今景，眼里温情更盛。
墨禹澄哼笑一声：“你喜欢下回带你去。”
林卿阮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手里是沉甸甸的份量，可能怕她拿不稳，墨禹澄递到她手里之后并未松开她的手。
热的感觉像是刚出锅的样子，带着点农家土锅炕的味道，是她记忆里家乡的味道。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父亲欠下滔天赌债，从此消失。
也许是跑了，也许是死了，谁也不知道。
譬如此时，她站在自己人生这出戏上，也忽然有些分不清真情与假意的界限。
“你捂胸口里是怕他凉？”
林卿阮目光朝他望过去，“你不会捂一路吧？”
她只好在脑海里把他这句话反复咀嚼多次，抽出的指尖描摹他眉心往下至眼下，她多想知道这一双含情眼下长着一颗怎样的心。
过了一会儿，他没反应，忽然很轻地问，“墨禹澄，你我吗？”
临行前最后她一眼，上演一场眷恋情深的戏码，二十年却不闻不问，是吗？
黑暗里，林卿阮默默擦掉眼泪。
林卿阮今天安静的不像话，小口吃饭的样子还有点说不上来的乖。
咬下饺子的时候他顺手把羽绒服拉链扯开，没等林卿阮清，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抛到她怀里。
墨禹澄伸手揉她的头发，带刺的棱角统统褪下，她身上也有点难说的可。
“饭店顺手打包的，林星说你想吃荠菜馅饺子。”
“我当然你。”
一成不变的生活因为他突然造访而完全失控。
没想要的答案，墨禹澄却蓦然睁开眼给了她答案。
林卿阮顺手喂了他一个，靠过去的时候温声说，“哪家饭店的，味道真不错。”
林卿阮察觉自己冷静的判断力也失控。
墨禹澄不置可否，他勾着她舞蹈服腰上的系带，缠到她耳边低语，“最近学跳舞呢？”
林卿阮嗯了一声，抬手落下也有几分身段，她忽然捧住他的脸，“跳支舞给你好不好？”
人生这出好戏，她想，至少有一支舞，她是为这个男人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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