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简意深吸一口气:“不仅是经济发展,还有我们的……发展。”
今夜月明无星,大卷浓云倾泻而出,像是存心要将人间亮光吞没。
简意的心在漫长等待里渐渐坠入谷底。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自不量力,又或者天真的有些可笑。
纵然她聪明,用冷静客观的经济分析来诱导他出国发展,也逃不过心里那点小情小的龌龊心思。
那么高傲如靳砚琛,会为小情小折腰吗?
简意忽然不想要这个答案了。
她摇摇头,笑着回头望他,“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未名湖的碧波荡漾,微风一拂,水面波纹滚动的好像质地上乘的绸缎,豢养的几只白色天鹅时而惊起水面惊澜,夜色容易让人迷醉,也能让人想清。
在长达三分钟的沉默里,简意率先想到的,居然是靳砚琛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人生有很多条路,不必为别人改变原本的路,也不应该将自己的路强加给别人。”
不管是少时她一厢情愿的暗恋还是当下她不顾一切的迷恋,因缘苦果,她自己咽下。
更何况,简意喜欢靳砚琛高坐明台上,永远俯瞰人间。
就当自己勇敢过,以后再回想这段时光也不会觉得遗憾。
简意扯出笑,就当二十岁前的最后放纵,她抛开这话题,转而笑眼弯弯向他讨要礼物,“某人上次说要给我叠的星星还有没有?”
靳砚琛目光近乎温和的落在她脸上。
他说有,然后牵着简意的手往后面的一间收藏室里走。
这收藏室是靳砚琛用来放置在拍卖会上定下来的珠宝字画等物件的,里面每一件拍品都价值不菲,算是东郊的一处“秘密机构”
。
双开门的防护机制,靳砚琛也不避讳着她,当着她面输了一串密码。
深绿色的保险箱,滴嗒一声打开,就好像一声预警,很快,简意连眨眼都忘记。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顶巴洛克风格的复古皇冠,皇冠以满钻镶嵌,每一粒被打磨成星星棱角,簇拥着最中央重量达到36.45ct的普锐斯粉钻,一瞬间眼前只剩下流光溢彩。
等那顶皇冠戴到她头上的时候,简意还恍然如梦。
沉甸甸的分量迫使她不自觉低下头颅,这是一个臣服的姿态,又或许是加冕,简意不知道她现在属于哪一种姿态。
如果将感情比作一场游戏,她忽然想较量,她和靳砚琛谁会是胜利者。
简意有些费力地仰起头,精致的缎带抹胸长裙,她的肌肤在头顶镁光灯的照耀下莹白如玉,冷冽的面孔多了几分不易折的贵气感,却伸出手臂依偎靠在他怀里。
靳砚琛伸手托住她皇冠,另一只手轻轻揉她脖颈。
“我不会叠星星,但我可以做为你摘星星的人。”
简意视线无意识放空,她抬头摸了摸冠顶宝石,冰凉沁润的质地,她的一颗心却被烤的火热。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见靳砚琛往远处站定,目光打量着她。
他好像极为满意,眉骨微扬,揽过她低头凑近耳边说,“myqueen。”
简意仰头问他:“为什么是女皇不是公主?”
靳砚琛淡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替她将皇冠扶正。
后来某一天,简意忽然想通了queen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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