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入耳便是不绝的金铁声,所及只见缭乱的剑光舞。
仙气氤氲的莲花池上,廊桥亭台间,杀气剑意纵横,激荡起猎猎风声。
一座亭台上,黑袍白甲相呼应,阔剑画戟共交错,被兵器撕扯的空气出尖锐的呼啸,彰显着锻体武夫的巨力,剑戟所落之处却是正在被前后夹击的赵辞!
画戟势大力沉赵辞不敢硬接,女侠身躯便如游隼掠水面,脚尖轻点之下瞬息间到了黑袍甲士身侧。
画戟落地,亭台震动,却不见砖石碎土飞溅。
赵辞借机上前,抬手摁住砸落地面的画戟之杆,回身铁剑横扫如新月,正好迎上白甲甲士挥舞而来的阔剑。
“当!”
两剑相交,剑气迸裂。
赵辞手中的铁剑如同撞上了一座高山,但高山又如何?前日过云间,她以手中剑斫云间石,八千剑意既出,斩的便是你高山!
赵辞铁剑被磕回,却借势翻转剑身,披云盖月再斩向阔剑!
“当!”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被磕回去的却是白甲甲士手中的阔剑,连带着白甲甲士也踉跄后退。
赵辞正待追击,按住画戟的左手却猛然一阵火辣辣地疼,黑袍甲士猛然转动画戟,将画戟侧刃向上,随后奋力抽回,以画戟侧刃勾斩赵辞手臂!
画戟杆上带出一片血迹,赵辞变按为拍,血肉模糊的手掌直接将勾斩过来的画戟之杆拍出去,哪知这黑袍甲士竟也同时止住抽回画戟之力,借着赵辞拍开的方向,画戟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圆环,直扫向赵辞脖颈!
赵辞提剑欲挡,可不过两指阔的单手铁剑哪里能挡住蓄势扫来的长杆画戟?眼见着画戟扫到了赵辞身前,一只手抓住了赵辞的肩膀。
第二春秋一把将赵辞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同时右手虚拍出去,滚滚灵念刹那间撞上了蓄势扫来的画戟,随后第二春秋转拍为握,右手虚握住这把气势骇人的铁兵。
灵念与画戟的碰撞只是僵持了一瞬,只听得一身闷响,第二春秋连连后退,虚握画戟的右手手心霎时间被画戟扫过的罡风割出无数细小的伤口,涌出了满手鲜血。
“走!”
两道灵念并行,一道裹住第二春秋和赵辞将他们拉向廊桥,一道将追击而来的白甲甲士裹在原地,青书未拉着两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莲花池上,廊桥亭台相勾连,每座亭台、廊桥的走向,长度,大小都近乎一致,一座座廊桥亭台在莲花池上勾勒出了一片规整的网格,像渔网,更像棋盘。
片刻之后,一座亭台上,第二春秋和赵辞四目相对,两人一个左手一个右手,都一模一样地包得严严实实。
青书未一边收好纱布,一边看着瞪着第二春秋的赵辞,面露微笑。
“这就是你说的下棋?说好的让黑色的和白色的撞上他们自己会打起来呢?!”
赵辞抬起被纱布裹起来的左手对着第二春秋指指点点:“怎么他们都冲着我来了?这两个配合起来比两个白色的甲士厉害多了。”
第二春秋也是诧异至极,他双眉紧锁道:“没道理啊,方才我们讨论过,这一个个亭台廊桥组成的是一个棋盘,那黑袍白甲分明是棋盘上的黑子白子,那它们怎么可能是一伙的呢?”
原来他们进了莲花后在廊桥亭台间走了一上午,结果所见黑袍白甲皆凶悍异常,三人只能边躲边走。
所幸此间廊桥亭台并不像莲叶之下的画阵那边无边无际难以走脱,廊桥亭台虽藏在莲花池子的仙气氤氲之中,在一处亭台处远眺,所见不过数座其余亭台,但一行人顺着一条廊桥的走向一路前行,还是走到了莲花高耸的边境。
廊桥亭台勾连,纵横规整,三人走了一遍,第二春秋默默计数,莲花之中,廊桥亭台式样皆一致,亭台纵横皆为十九座。
如此一来,这里恐怕不是什么荷园,而是一座棋盘。
那廊桥亭台上相互之间长相几乎完全一致的黑袍白甲,只怕也不是什么征战的军士,而是棋盘上的黑白二子。
当时,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这是走进了一处棋盘之中。
而棋盘的主人也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四围的莲花花瓣也依旧是来去自由,但即便已经见识了这黑袍白甲的难缠,第二春秋和赵辞依旧没选择离开。
此间的主人,那位天下画二,身为画绝,却似乎是想邀请他们对弈一局,既然如此,他们接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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