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不止自己回来,还带了几个人证,是当年伺候庄文秀的人。
庄文秀落荒而逃,仓促畏惧得很。
一看这阵仗,谢雄成冷喝道:“你当了侯爵夫人,便觉得能逆反纲常,来娘家作威作福了是吗?”
谢斐笑盈盈道:“谢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前尘往事更清楚些。
自家人关起门来,又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毁你清誉。”
谢雄成脸色一沉,一旁的裴渊喝完了茶,也道:“岳父不要激动,我家夫人为了昔年的事花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
您不妨先喝杯茶,听听看她要说些什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裴渊是侯爵,而谢雄成只是五品官。
即便是岳丈和女婿,也要有高低之分。
谢雄成脸色奇差,腮帮子都咬紧了。
后院里头,庄文秀急得团团转。
是她太过心慈手软,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斩草除根!
谢璟见状,低声道:“母亲,您当真做了什么吗?”
“姐姐,”
谢央不满道:“就算母亲做了什么又如何?她是正妻,那谢斐的娘只是个妾,哪怕母亲将人杀了,不也是天经地义的?”
谢璟闭了闭眼,欲言又止。
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公理正义,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庄文秀方寸大乱,满头冷汗,已然没了主意。
她不在乎谢斐的娘,那贱人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不足为惧。
她只担心,谢雄成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
正焦急间,下人来告知,主君和六姑娘以及六姑爷已经在花厅等着,请主母也立即过去。
庄文秀急道:“曹妈妈呢?”
她身边最信得过的,只有曹妈妈了。
下人道:“六姑爷一入府,就先叫人将曹妈妈扣下了。”
庄文秀脸色剧变,跌坐在椅子上。
曹妈妈是她的智囊,也是最能叫她安心的人。
若是连曹妈妈都不在,她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来不及多想,下人又催促两次,谢璟姐妹二人将庄文秀扶到花厅去。
谢斐老老实实地行了礼,又道:“大娘子来得正好,当年的事,咱们还是好好分说分说,免得事情的真相蒙在鼓里,叫九泉之下的人死不瞑目。”
庄文秀在谢雄成旁边坐下,畏惧得不敢去看谢雄成的脸色。
见母亲如此,谢央不满道:“谢斐,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此咄咄逼人,是想叫外头都知道,你们安远侯府仗势欺人,羞辱主母吗?”
谢斐噗嗤一笑,声音婉转,“央妹这话说得,我从头到尾做了什么?不过就是要揭真相,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不过是有人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她跟裴渊入府后,对父亲母亲以礼相待,该有的礼数一样没少。
甚至就连安远侯府的亲兵,也只是在府外守候,二人只带了丫鬟小厮。
要不是庄文秀心里有鬼,何至于这般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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