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担忧道:“您会逼着郎君与您反目。”
“莫非我还能心平气和与他过下去?”
云娘还想劝,李轻颜摆摆手,不想解释。
她自来骄傲要强,好时可以掏心掏肺,一旦心死,便能弃如敝履。
让人将何锦玲绑了送去静安寺,又故意让她听到自己想要弄死她和肚里孩子的话,红袖再添油加醋,何锦玲果然吓坏了,寻机逃走,向王劲枫哭诉求助了。
以自己对王劲枫的了解,他还需要李家的帮助,需要她这个李氏嫡女的妻子撑门面,暂时不会与自己正面冲突,大概率会将何锦玲安置在外头。
住在外面太不方便了,仇人,就该放在眼皮子底下报复才痛快。
红袖正在老太太跟前哭诉,老太太气得手指发颤:“你……你说的全是真的?太太她……她真说要弄死阿玲?”
红袖哭道:“千真万确,小姐费了好大劲才逃出魔掌,让奴婢冒死回来向您求救,老太太,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怀的可是将军的骨血啊。”
老太太霍然起身就要出去,被徐妈妈拉住:“去不得,去不得。”
老太太怒道:“她入门三年无所出,还不许我儿纳妾,如今阿玲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真想不到竟是个心狠手辣跋扈霸道的泼妇,我不能……不能由着她绝了我王家香火。”
“可您这样明火执仗的去,太太会认吗?府里又是她掌着中馈,以她的手段与能力,变着法儿搓磨表小姐易如反掌,她娘家势大,得罪不得。”
徐妈妈一番话,让老太太冷静了些:
“她家势再大,也是我的儿媳,也得听我这个婆婆的,不然,我告她一个忤逆不孝之罪,看李家能不能护得住她。”
忤逆可是大罪!
徐妈妈吓得捂嘴:“您消消气,这话万万说不得,隔墙有耳呐。”
“怕什么,还真反天了,我这就让枫儿纳了阿玲,看她能如何。”
“我的主子呀,就算再生气,再不满,也得从长计议,如今府里开销皆由太太嫁妆所出,将军那点子月俸银连给表小姐打套首饰头面都不够,您得先跟将军商议,把掌家权先拿到手,再想法子……最好一劳永逸。”
老太太冷笑连连:“你说得不错,她既不仁,我也不必念旧情了,我枫儿也不能为了点子钱财势力一辈子被个妇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是夜,王劲枫让人送话,说他有事去了京郊大营,晚上不归了。
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他根本没有出城,而是在安置哭闹不止的何锦玲。
李轻颜只装作不知。
第二日一早,照常去给老太太请安,徐妈妈笑脸相迎:“太太今日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可是着了寒凉?”
李轻颜面上确有倦容,懒怠怠的给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和颜悦色地拉住她的手坐到餐桌前:“要好好养身子,正是好生育的年纪,为娘还盼着你给王家添个大胖孙子呢。”
李轻颜笑而不语,有些人听不进好赖话,生孩子真不是一个人的事。
徐妈妈端来一碗黑呼呼的汤:“老太太知道太太气血虚,这是特地为您炖的人参阿胶汤,最是补气提神了。”
那汤冒着热气,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李轻颜本能皱眉推开,老太太不悦道:“阿颜,为娘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喝下。”
“太烫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李轻颜笑着起身,如平常一般要亲手给老太太盛粥,却被徐妈妈率先拿走碗:“您坐着,奴婢来。”
说着她背过身去给老太太盛粥,又给李轻颜也盛了一碗,今日炖的芸豆黑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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