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不迷信,还真不行。
比如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长,也许你自己没有现,像有的人旺夫,有的人旺财,有的人败家,有的人方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就属于那种旺财的人。”
小薛口若悬河地叨叨叨叨没完没了,把吴迪说得晕头转向。
她定了定神道:“我要是旺财,把自己给旺了多好,就不这样拼命为那几块钱房费跟人家讨价还价了。”
“别着急,你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陈总不是都答应给你每个月涨二十元钱了吗?这二十元钱能解决不少问题呢,你再看看身边的人,有几个像你这样,这么年轻就一个月挣六十元钱了?等咱们公司业务做大了,我相信陈总是不会亏待你的。”
“真没想到,你们一个大男人还挺迷信的。”
“我们这不叫迷信,做生意的人都很在乎这些,你不知道还有人擅长看风水和八字吗?”
小薛的一席话,说得吴迪无法反驳。
原来我旺来旺去旺的是别人,唉,旺就旺吧,旺了别人,自己也就跟着旺了。
接下来该说什么,吴迪也没了想法,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
她知道所谓的旺财,实际上就是人们心里的一种安慰罢了,也纯属于巧合。
她要用冷静的心态面对这纷繁的世界,自己只是这万千世界中的一个小白,滚滚红尘中的一曲清唱,高谈阔论中的一个听客,绝对不能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那样会摔得很惨。
吃完饭,结完账,也聊了一会儿天,就要去上课了。
她站起身来,很客气地跟小薛道别。
小薛也很客气地将她送到车站,看着她走上公交车,才转身离去。
也许是冬天的缘故,天津的夜晚,除了一些大酒店和街边餐馆有些灯亮,其他的地方跟北京差不多,路边电线杆子上顶着一个黄色的电灯泡,在风的摇曳下一晃一晃的,出微弱的黄色的光亮。
当吴迪乘坐的公交车路过海河流域时,她总要往那边多看上几眼。
她是中国华北地区最大的水系,是中国七大河流之一。
被称为天津的母亲河。
她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高高架起的脚手架和老吊车。
海河边上正在开始大兴土木,建酒店、商厦、写字楼等等,同时那里还保留着很多过去遗留下来的洋房等建筑。
洋房里现在住着的是一些什么人?在洋房的客厅里是否依然放着轻柔的古典音乐?是不是有些时髦的年轻人们在里面夜夜笙歌,翩翩起舞?
他们太幸福了,而我还在为了学业,为了孩子在外面奔波。
每当想到这些,吴迪的心都是沉重的。
孩子是她最大的牵挂,孩子的爹是她最想见到的人。
见不到他,孩子就没有一个正式的户口,没有一个安稳的童年。
再稍大些,人家问起孩子他爸是做什么的,该怎么回答?现在她已经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是舅舅和舅妈都不告诉她。
她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长峰,你在哪里?这么多年,孩子都会说话走路了,却不知道他爹长什么模样,我该怎么向孩子交代呢?
你的一时痛快,提裤子走人,我却在这忍受着生活的磨难与煎熬。
一颗豆大的泪珠不知不觉掉在了她放在身前的手臂上。
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在吴迪身上生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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