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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依靠（第2页）

堤岸上冒出了数尽小孔，水流哗啦啦地喷涌而出。

无数身躯贴在了小孔上，以血躯抵挡。

千丈高波灌入城中，万层激浪震碎山岩，水龙仿佛要撕碎世间万物，漩涡湍带着碎石沙砾，无地击打在堤岸上。

白巨浪忽然泛起猩红，一眨，又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幸好吃巨龙会头，它带着愤怒与波涛继续向前冲去。

水龙走，房屋倾倒，家园尽毁。

塔中看着前变故，知从何处传了第一声啜泣，而恸哭声此起彼伏。

“活着就好，房子可以再盖，钱可以再挣。”

一位白妪安慰着身边流泪止儿媳，样惨剧在片土地世代流传，活在里，只能习惯如此。

习惯，就好了。

他们，验。

“，次幸亏警醒得早，得及加固河堤。

如今房子倒了，看着惨，但比起决口，万幸了。”

一位翁似乎想起了过往惨事，安慰着些曾见过风浪年轻。

惨然月光洒在堤岸上，虞长宁怔怔地看着远处。

除了及早预知，提前部署，她就能再做更多了吗？

道江河过姚江分支，都造成了样伤害。

那姚江两岸，如今又样？

九瞻看着一片狼藉，心因洪涝毁了家里房子和田地，才得跟着父母逃荒。

父母相继死在了逃难路上，他只能一路啃着树皮，一路躲开那些大饥饿贪婪目光，九死一生地挨到了汴京。

所以他今夜才会动摇，才会陪着虞长宁冒着风险，游说知县防洪。

只他明白，何活在膏粱锦绣中虞长宁愿意了些毫相干以身犯险。

她明明身处云端，何能够看到藏在泥潭中疾苦？

九瞻收目光，看着身边少女中滚下一颗莹珠。

“幸好决堤，活着，一切就希望。”

他也知在安慰虞长宁，安慰那个五岁九瞻。

他甚至愿去想，若当年也像虞长宁样奋顾身，许他如今就一个简单而知足农，用失去父母，也用颠沛流离，更用了往上爬，去做那些刀尖血事。

少女抓着他衣襟，将脸埋入，一滴、两滴……

温热水珠濡了他前襟，九瞻叹了口气，伸手覆在她背上，就像儿时阿娘哄他那样，轻轻地拍扫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雨势渐收，江面再无波澜，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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