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是被一串果子砸醒的。
昨晚她还没来得及给他脖子咬出血,就被那只死狐狸弄晕了。
她抬手揉了揉酸疼的后脖颈,把白琮月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
“醒了。”
谢临濯的声音恍如切冰碎玉,赵时宁连忙寻声望去,随之身体一颤,瘫坐回了地上。
“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说话的嗓音也不自觉的随着身体共同发颤,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神剑。
谢临濯端坐于石凳,手里一方帕子缓慢地擦拭着手中的寒霜剑,明明还是以往面如冠玉,雅致疏朗的模样,恍如无情无欲的玉观音,没有一丝烟火气,可赵时宁莫名觉得今日他有些不同。
他没有答话,反而轻声问她:“昨日为何不逃?”
赵时宁抿了抿干涩的唇,嗓音也变得艰涩:“我为何要逃?我喜欢师尊,想一辈子都在无羁阁陪着师尊。”
“又说谎。”
他表情还是平静的,冷淡的,可手中的剑一声嗡鸣,直挺挺地抵在了赵时宁的心口。
赵时宁本能的开始心绞痛,梦中每日重现的场景照进了现实,她的呼吸越来越凌乱,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师尊……你要杀我?”
她尽量忽视抵在胸口的长剑,将祈求的目光投向谢临濯。
“师尊这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杀我?”
赵时宁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瘫坐在地,仰头去看他。
无羁阁的雪今天也没有下,这是难得的大晴天,暖烘烘的太阳刺得赵时宁几乎睁不开眼,情不自禁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谢临濯背对着阳光,好像也将她一并拢入这阴翳中。
“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是你贪欲太重,自寻死路。”
赵时宁不赞同他这话。
她何时贪欲过重,别人修道成仙就是有理想有志气,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贪欲过重,自寻死路。
赵时宁不服。
可谢临濯的剑抵在她心口,她又不得不服。
“师尊莫要冤枉我,我何时贪了?从头到尾我勾的也不过只是你一个。”
赵时宁委屈死了。
谢临濯本意并非如此,但赵时宁却扯到了男女之情,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立刻让他想到了昨晚赵时宁如何的羞辱他,还有她与白琮月是如何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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