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傲气十足地说,“在军中,如此贪墨军费之人,直接杀头都是便宜了他们,若是可以,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华妃再次赞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五马分尸都,等会儿,什么五马分尸!
倒不是华妃心慈手软,见不得那场面,堂堂后族被五马分尸致死,你是说让一等公乌雅·白启,承恩公乌拉那拉大人五马分尸?皇家脸面何在?
华妃难得敏锐了一回,瞪眼训斥年羹尧,“我看哥哥是喝醉了说胡话,皇上肯定早有对策。”
又对皇帝找补说,“皇上勿怪,哥哥不懂节制,贪杯醉酒。”
年羹尧愤愤不平地想为自己辩解,这酒绵软软的,根本比不上西北的烈酒,自己哪里会醉?可看着华妃要吃人的目光,年羹尧还是悻悻地告罪,“臣失仪,还请皇上见谅。”
好的坏的都让年家兄妹说完了,皇帝还能怎么说?当然只能大方地表示,“亮工是朕的肱股之臣,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年羹尧得意地瞥了眼华妃,妹妹就是大惊小怪,皇帝什么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
华妃带着不安,观察着皇帝真诚的微笑,还是放下了心,皇上对自己那样好,对哥哥更是信任有加,想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总览全场的苏培盛看着皇帝在桌下紧紧握着的左手不说话,看着华妃和年羹尧有七分相似的得意,只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宴会结束,皇帝还贴心地给了华妃和年羹尧单独叙旧的时间。
华妃抱怨道,“哥哥刚才在宴上实在有些莽撞了,皇上对哥哥礼遇有加,哥哥却不能得意忘形,该记得为人臣子的本分才对。”
年羹尧满不在乎地说,“我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有什么不能说的?”
华妃见年羹尧毫无畏惧,也是无奈,又自我安慰道,“哥哥说的也是,皇上一切如常,想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年羹尧则更关心华妃在后宫的生活,“方才在宴上我不好多问,你在后宫可还如意?”
华妃娇俏一笑,“哥哥将乌雅氏和乌兰那拉氏围了,皇后自请闭宫,如今我在后宫也算是大权独握,谁敢不看我脸色行事?”
年羹尧乐得大笑,“若不是为了帮你,我可不愿意带着丰台大营那些酒囊饭袋做这些事儿。”
华妃用手拉了拉年羹尧的衣袖,“哥哥辛苦了。”
年羹尧更是自得。
只是出宫的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眼见着就要分别,年羹尧叮嘱道,“你在后宫不要害怕,谁敢对你不敬,你只管写信同我说,哥哥为你做主。”
华妃也忍不住伤感,从小哥哥就待自己最好,只要自己想要的,哥哥费尽周折也要送给自己,“哥哥在外,切记刀枪无眼,保重自身,妹妹等你凯旋归来。”
年羹尧不忍华妃落泪,谁也不能让妹妹落泪,他自己也不行,“你还不相信哥哥的实力吗?谁能伤得了我?”
华妃只是不住点头,眼见着年羹尧上马离开。
颂芝见华妃不动,轻声提醒道,“娘娘,该回了,皇上等着您呢。”
华妃难得不那么欢喜,反而很是惆怅地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哥哥。”
颂芝扶着华妃往回走,“年大人这么得皇上信重,说不定明日就会回来呢。”
华妃被颂芝逗笑了,“京城到西北少说也要十日,哪里能像你说的明日就能见到呢。”
颂芝则装傻逗华妃笑,“奴婢不清楚路程,却清楚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皇上哪里舍得让娘娘郁郁寡欢?”
华妃娇嗔道,“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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