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孔嬷嬷将声音压低,凑在元春耳边,道:“婆子我初来夫人身边,看得出殿下对夫人的心意,但这心意之下,却也有些瞧不起咱们贾家,夫人一提想保全贾家,本就不讨殿下喜欢,若是二老爷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岂不是要叫夫人与小主子被殿下讨厌?”
称谓从我到奴再到老奴,孔嬷嬷意有所指。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始终是牵一动全身的存在。
在元春眼里,做过她那幼弟侍女的女孩儿,必定是聪慧的。
只是话又说回来,她这样的身份,又能争来什么呢?陈家是给她面子吗?是给他面子罢了。
元春垂,懊恼之余又觉得孔嬷嬷是真心实意地为她们娘俩好。
贾家现状如何,元春哪里会不懂,孔嬷嬷得话更是像蜜蜂似的刺在她的心上,一时间凝眉拢袖,陷入了沉思状。
元春培养自己的势力,便是为小主子健壮羽翼的意思,孔嬷嬷不懂其中的野心,只知晓不叫小主子处处操心事事为难,她就算做到了排忧解难。
不一会儿,就见一意气风的少年人推门而入,若不是突兀的一声咳嗽,真当得起如玉公子的形容。
是水颐。
“拜见殿下。”
声音是绝对的恭敬,待到国丧结束,这位可就是天下至尊了,谁敢不恭敬呢。
“起吧,这些给外人看的规矩,不必拘泥。”
孔嬷嬷实打实咽了一口口水,外人?从前这位爷算计夫人的时候,可没把她当‘内人’啊,果然还是她的小主子最好,至少不会藐视伦理纲常,还是挺给她这个老人体面的。
“前几日你说起家中幼弟的亲事,可有什么眉目了?”
水颐见元春眉头紧蹙,便寻了个她爱听的话题开口,甚至催促道:“再几年,可就是弱冠,正是该抓紧的时候了。”
幼弟,指的是宝玉,元春抖了抖耳朵,思忖着追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好想头给他?”
水颐一听,再看元春潋滟的眸子,明白事情有了松
动,笑吟吟道:“早先不是说看好北静王家的幼妹?”
“不过是母亲私下的戏言,我想了许久,私心里还是觉得才情性格相配方是长久之道。”
元春摇摇头,目光真挚,语气无奈叹息道:“殿下知道的,我家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北静王府的门楣哪里是我那顽劣……”
元春不忍再自贬地说下去,那太痛苦了。
“林家妹妹自幼没了双亲,是个极懂事的孩子,我这个表姐越俎代庖,想为她求个恩典,不知殿下可允?”
其实想求娶林家妹妹的勋爵人家何其多,可他们背地里的心思动机并不单纯。
祖母生前便怕那孩子跳了火坑,那孩子亦懂投桃报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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