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从凤仪宫出来,一刻都没耽搁地去了养心殿。
景宣帝见俞初这个时辰来,还有些诧异。
“你母亲不是今日进宫?这个时辰应该刚离宫吧,怎么,和家中闹不快了?”
景宣帝昨日特意叫魏承杰吩咐下去,接俞母进宫的人不能多嘴,要多提萱嫔受宠的事,谁若是提了宁寿宫一事,即刻落到辛者库。
现在景宣帝见俞母并没待够时辰就离宫了,还以为是哪个下人多事,惹了俞初和家人伤心。
“瞧皇上说的,皇上开恩,让臣妾能和母亲在宫中相见,臣妾和家中都欢喜不已,又怎么会闹不愉快。”
俞初话虽如此,可眉眼间的喜色叫人看着总归是有些牵强的。
“可朕看你的样子,似是有些委屈。”
“臣妾不是委屈。”
俞初此刻的语气是撒娇中带着些懊恼,在皇上身旁站着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头抿唇嘟囔着:“臣妾只是有些可惜,方才皇后娘娘急召,母亲急着出宫,臣妾为母亲绣的荷包竟忘了让带回去。
此刻有些恼恨自己罢了。”
“皇后急召?何事?”
景宣帝这一听,原来俞初来养心殿之前还去了趟凤仪宫,那这算起来,俞初的母亲岂非只在宫里略坐了片刻便离开了?俞初这是来跟自己撒娇告状来了?
俞初这种小女儿撒娇的姿态实在少见,景宣帝本就还算在意她,怎能将此事轻易揭过?
“皇后娘娘说身子乏累,想着臣妾身边的湘语略懂些医术,想叫湘语为皇后娘娘诊脉。
可是皇后娘娘千金贵体,臣妾想着没有皇上的吩咐,还是叫太医来诊治稳妥一些。
况且湘语最近在忙活瑶华宫那头,臣妾怕她忙中出错,便称湘语的医术只是些三脚猫功夫,给推辞了。”
俞初话里话外都是在向景宣帝说,皇后乃六宫之主,怎么身子不爽快不想着宣太医,反而来找她一个嫔位的婢女?这般显而易见的手段,景宣帝若是再瞧不出来,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荷包你好好收着,等下次你母亲进宫看你的时候你再给她便是。
朕绝不会叫你的孝心压在箱子里落灰。”
“臣妾今日本就是来谢皇上的,现在更是要再谢一次了。”
俞初这会儿笑得真切,景宣帝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也看迷了眼。
几日后,是十五。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若是没有要事,皇上都是要在凤仪宫用晚膳就寝的。
皇后知道这几次皇上虽然都只是用了晚膳便说还有政事要处理,回了养心殿。
但是见面三分情,即便皇后只能陪皇上用个膳,好歹也能说上几句话,指不定哪次皇上就留宿了。
所以皇后对这两日的晚膳都尤为上心。
今日更是早膳后便开始时不时去小厨房看一眼为皇上准备的菜品如何了,又叫云书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做些新式样的菜品点心的,若是有便拿过来给皇上尝尝鲜。
皇后就这么忙活了大半日,总算是都差不多了。
“云书,你去看看,皇上什么时辰过来用晚膳。”
皇后叫云书去养心殿打听打听,得了消息回来她好提前叫人将饭菜都热好,这样皇上一来便可以吃上热乎的。
云书应下差事便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看皇后的眼神有些闪躲。
皇后见云书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直接问道:“养心殿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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