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的灰色阴云蒙住天空,雪花被风吹得追逐旋卷,细碎的在城市上空飘落。
波可雷什金区,平静的午后,结束小憩的人们走出酒吧,绒雪洒落在头顶,于是他们纷纷裹紧大衣,加快步伐。
反复无常的天气在北国的早春并不稀奇,人们筹划着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该喝些什么来庆祝这场雪,就像往常的每天一样。
忽然,一阵响彻云霄的震爆声炸响,回荡在大街小巷,如海浪般扩散开来,震耳欲聋。
龙舌兰酒吧。
毒燎虐焰,火龙席卷,剧烈的震动之中,原本井然有序的瓦斯管道炸成狰狞的扭曲模样,喷吐出极高温的蓝火,颜色渐变,最终化为扭曲空气的红光凶焰肆虐一切。
酒吧内一切高档的木质家具都被点燃,玻璃炸碎,墙体开裂,一切昂贵的名酒与杯具皆被这忽如其来的爆炸扫荡成碎片。
不巧的是,汉尼拔与哈利沃尔科夫三人所处的吧台后,就有一条通往楼上的瓦斯管道。
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三米高的酒柜当场被炸的掀飞起来,陈列的酒水与摆饰乒铃乓啷摔碎一地,哈利与沃尔科夫根本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四分五裂的酒柜就如塌倒的巨厦一般朝他们砸下——
“该死的!
那个混蛋疯子把瓦斯点了!”
沃尔科夫咬牙怒吼,双臂肌肉鼓起如山岩,竟硬生生顶住了倾垮的酒柜,但席卷而来的烈火紧随其后,哪怕有哈利给他施加的防御魔法,那件拉风的大氅仍是被瞬间烧成了破布。
比起狼狈的沃尔科夫,身为魔法师的哈利就显得从容得多。
酒柜砸下时,戴在他右手食指上那枚刻满铭文的粗壮骨戒直接亮起,一顶近乎实体的纯白色魔法护罩呈圆形张开,砸下的酒柜一接触到魔罩的瞬间便被碎屑,烈焰与冲击波皆无法撼动魔罩分毫,品秩明显要比沃尔科夫身上的魔法高出许多。
酒吧内的桌椅随着震颤四处翻飞,哐啷的撞在一起砸出声响。
酒瓶落地的声音,水晶吊灯坠下爆开的声音,躺在地上重伤未死的铁斧帮打手们挣扎着,呼救声、哭喊声混在一起,而更为浓烈的爆炸席卷过后,便又没了动静。
这片刻间,充斥在整间酒吧里的,皆是恍若地狱般的景象,对爆炸早有预料的哈苏尔用身体压住了塔吉扬娜,两人躲在一个卡座的沙后面,幸运的躲过了爆炸。
被戏耍的哈利神情恼火,火焰过后弥漫的浓烟遮蔽了他的视线,但两人离的极近,酒柜垮塌砸下时,缩在角落的汉尼拔当其冲,直接就被掩埋了,从他的伤势来看,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哈利遗憾的叹气,明明交出【炽天覆七重圆环】的线索就不会杀他,何必想着玉石俱焚?
这瓦斯爆炸的规模格外的大,竟跟埋了炸药似得,也不知这家伙做了什么手脚的。
但声势虽吓人,危险却不见得有多少,莫说他这种级别的魔法师,就算换个菜鸟来,常备保命魔道具的魔法师也不可能被这么轻松的阴死
酒柜碎裂的声音,突兀传进了哈利耳中。
他眼眸猛地一缩,只见一杆短管霰弹枪从浓烟中旋转砸出,可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沃尔科夫!
“小心——”
“哼!”
沃尔科夫身为铁斧帮党魁,海登堡黑道的头号人物,又岂是浪得虚名的?他额间青筋暴起,怒喝一声,竟仅凭单手就撑住了数百斤重的木柜,随后另一只手猛地一抓,就将隔空砸来的霰弹枪牢牢抓出,就这么一手撑柜,一手握枪,屹立在火海浓烟中!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提防着这个危险的凡者。
“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
沃尔科夫抬起膝盖,一脚将枪管子折弯,嘲讽的问:“还有其他东西丢吗?要不要还给你再丢一次?”
埋在柜子下的汉尼拔有气无力的笑了:
“傻逼。”
他刚刚将击射出的霰弹回溯到了一分钟前。
现在,时间魔法回溯的一分钟结束了。
“砰!
!
!”
毫无预兆的,火药在被折弯的枪管子中炸膛,沃尔科夫一声没吭被当场炸闷,酒柜紧跟着倒下,将巨熊般的身体掩埋。
浓雾中倒映出烈火摇曳的光影,在那之下,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捂着血淋淋的胸口,跌坐在倒地的酒柜上,大口喘气。
“呵,呵咳咳出门不起甲的傻逼”
坏消息,自己的肉体抗不住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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