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声音已经虚弱到只剩下气音,手指微动,似乎想伸出手去,可最后只喊了一声“灼灼”
失去意识之时最后听见的,是孩子嘹亮的哭声。
“世子没瞒着王妃,让我去了信,孩子大约两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山上下来,王妃也赶了回来。”
“她把世子骂了一顿,但最终没什么。”
“世子为孩子取名为恒,上了宗谱,两个月后回到朝廷,日日勤耕不辍,直至官至左相。”
“然后便是今年三月,他从焦姑娘那询问到了你的去向,带着孩子匆匆赶去了隽州,余下的你便知道了。”
从兰屏房里出来,游照仪在自己院门口独自坐了一会儿。
着天上的月亮,心道何至于此。
何至于非她不可,何至于差点付出性命,何至于低落尘埃,还要开出一朵卑微的花来。
这种强烈到几乎要付出生命的让她感到了心口麻木的震动,一时间难以适应。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他吗
从小到大,她都强迫自己把男女之情都系在他身上,于是千丝万缕,事事纷杂,她都快不清自己的那一份感情。
如今天翻地覆,地动山摇,竟需要他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来让她抽丝剥茧,窥心自视。
他要什么,自己便给他,不就好了吗。
她走回房内,轻轻开阖。
宣峋与还攥着她的里衣,睡得无知无觉,怀中的孩子也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兀自酣眠。
他殊艳的容貌在清浅的月光下更添三分颜色,美的惊心动魄。
游照仪走上前去,极轻地在他额发上印下一个珍重的吻。
一夜好眠。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身旁,宣峋与难得睡了一夜好觉。
然而还未睁眼,便发现自己手中攥着的衣物极为绵软,没有支撑,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张地翻身坐起来,才见游照仪正睡在一边,中间隔了个宣恒之。
他脸色惨白地咽了口口水,心有余悸地松开了手中的布料,重新躺回被子里。
游照仪自然是醒了,问“怎么了”
宣峋与猜她昨晚必定是去干什么了,却不想深问,只“没事。”
游照仪见那件里衣,“昨晚准备找兰姐姐问点事,你拉着我的衣服不放,我就先脱了,很快便回来了。”
听到她的话,宣峋与愣了愣,良久,眼眶慢慢发红,露出了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来。
神明垂怜他不,是他的灼灼垂怜他了。
待到辰时初,游照仪照旧起床晨练。
宣峋与带着孩子赖了一会儿床,等到游照仪回来便一起用了早饭。
吃到一半,里间传来孩子的哭声,宣峋与匆匆放下筷子,疾步走了进去。
不多时,宣峋与温柔的哄声响起,孩子也渐渐止住哭声,随着宣峋与来到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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