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周鹤川被林六娘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他虽然强装镇定接过林六娘手中的果子,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这是野山栗果,开胃助消化,我见你昨日胃口不好,今天去山里看到了野山栗果树,我就带回来给你了。”
林六娘红扑扑的脸蛋有些兴奋,“这是我偷偷给你带的,不给其他人。”
“傻姑娘。”
周鹤川轻轻说了一句。
他声音极小,林六娘没有听清楚,继续跟他邀功,“我很能干的,相公,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
周鹤川看着林六娘可怜巴巴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我没有赶你走,自昨日起你说要留下来,我就把你当作我的妻子看待了。”
只那瞬间,林六娘的脸上放出了耀眼的光彩,周鹤川受她感染,不知不觉中嘴角上扬了起来。
正这时,周寡妇来敲门了。
今天是周鹤川做针灸治疗的日子,往日里都是周寡妇把他推到村里的钱大夫家。
现在这活也归给林六娘了。
出门前,周寡妇给了林六娘一个装钱的荷包,让她付钱大夫的诊费。
林六娘问清了大夫家的位置,利索地推着坐着轮椅的周鹤川出门了。
出门前,她还贴心地给周鹤川盖上了一层薄毯,遮住了他不便的双腿。
出门时日头还早,家家吃过早饭准备干活,村里小路上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
见到坐着轮椅的周鹤川被林六娘推过来,小孩子们又兴奋又好奇。
“看!
那里有个瘸子!”
“才不是瘸子!
我娘说他是双腿断了,是个残废!
只能躺在床上,没人愿意嫁给他!”
“你胡说!
他旁边的不是他媳妇儿吗?”
“你懂什么!
那是花钱买的!”
小孩子的无知恶意最是伤人。
林六娘听得一脸气愤,低头去看周鹤川,向来脾气坏的周鹤川却面无表情,像是早就听习惯了这些。
但是他周身的气压都低沉了下来,像是陷进浓厚的黑雾里,无端地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林六娘只感到了一阵心疼,她从小被村里人视为灾星,村里的小孩子们也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丧门星,她最是能理解这种滋味。
但是从前被村里小孩子骂的时候,她都默默忍了。
如今见到周鹤川被这样奚落,一时怒上心头。
她大步向前,威吓那些小孩子,“你们是哪家的小孩子?知不知道胡乱说坏话,是会被山里的大老虎叼走的!”
“你怎么知道会被大老虎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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