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活来过的时候,躺在床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头炸裂一样疼,宿醉未消,还是晕头转向的,像吃了迷幻蘑菇,感觉有一万个蓝精灵在我脑袋里咔咔蹦迪。
床头柜上有水杯,床边有垃圾桶,我吐了苦胆水都流出来了。
叶琪照顾的我。
她说昨晚我喝疯了,闹腾了一夜,差点要带我去医院扎针了,后来到天亮才躺下来。
“那个谁……和我喝酒的?”
我还记得一点点,富豪哥,金龙鱼……的大红包!
红包还在,沉甸甸的,不是做梦。
“仲先生啊,他也喝疯了。”
叶琪笑了说,“你们两个闹了差点把酒吧砸了。”
我捧着头,完全记不得叶琪说的那些事了。
她说我和阿展喝到兴奋,打起蛋糕战,我糊了阿展一脸奶油,我们开香槟,在酒吧里乱喷,然后在舞台上跳探戈,跳肚皮舞,我们还玩了美女与野兽的现场表演,我拿话筒,抽他屁股,用最刺耳的声音唱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我的天!
说得我不像个人了,是春季里狂躁的母猩猩。
还有呢,叶琪说到最后散场,我缠着阿展,死活要往他的宾利车里钻,哭着喊着,说要去吃唐僧肉……
我的神!
不会吧?我有这么奔放吗,骗我的吧?
但叶琪不是那种添油加醋的人,她嘴巴笨,说得简单,实际情况更夸张。
后来我听了别人说的版本,差点没把我害臊死。
我拉着阿展求抱抱,他也是醉了一塌糊涂,要带我去他家接着喝。
一堆人费尽力气才把我和他分开,她们形容当时那种情形,有人拖着我的手,有人拽着我的脚,就像把一只老鼠从粘鼠胶上活生生撕下来。
阿展就是我的粘鼠胶,撕开以后,保镖把他送上车,他还推开车门,要爬出来,把手伸向我,一边吐,一边挣扎着来找我。
我和他,就在酒吧门口上演了一出梁祝生离死别的惨状。
梁祝……
有这么夸张吗?
可惜那时候的手机摄像头不太好,还没有高清夜景拍摄模式,也就没谁给我们抓拍个现场照,记录下出糗的一刻,挺遗憾的。
那是一种特别纯粹的情绪宣泄感受。
在酒精的强烈作用下,我和阿展压抑自己内心的积郁一下全都释放出来了。
彻底麻醉自己,肆意疯狂放纵。
平生喝酒最凶的一次,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仅此而已。
酒醒以后,生活还是照旧。
金龙鱼在夜色里惊鸿一现就消失了。
我和阿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没有妈,我自己挣钱养家自己花。
我联系了班主任夏老师,帮忙为小妹找人补课,打钱过去缴了一笔补课费。
然后请客,我叫上叶琪、珠珠和酒吧里的几个好姐妹,去海鲜城吃了一顿自助餐。
花了六百多,心疼得我一顿胡吃海塞,结果肚子涨疼了,去医院看急诊,躺在家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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