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令王歙,有要事请求觐见”
王歙乃是王迴的长兄,如今算是执掌住了整个中省,三十来岁的年纪、体型微胖,被宣召后,快步走进殿内。
“陛下”
王歙拜倒在地,“丹阳郡守急报,玄武营护军长史斩杀典虞都尉,引丹阳两万驻军”
说着,将手中急报交予侍官,呈至御前。
南朝每年从南疆征收大量的粮食,供应各地。
在陆元恒摄政掌权之前,这种征粮的工作,一直是由玄武营在负责。
后来,朝廷将这一职责转给了太仆寺,由征粮官与典虞都尉,调配南疆的贡粮与其他贡物。
而从前负责经手粮草、从中捞取过不少油水的玄武营护军长史等人,嫉恨失去了牟利手段,索性借着在南疆的人脉与影响力,篡改了贡粮帐目,将剩余出来的粮草私下转卖了出去。
如今事情暴露,恐慌之下斩杀了典虞都尉,引发了太仆寺治下的少府兵与玄武营的武力对抗,加之丹阳郡本就是驻军重地,混乱一时越演越烈。
王歙朝陆澂的方向了眼,见他朝自己做了个微微颌首的示意,遂再度伏地又道
“若只是普通的倒卖贡粮,也便罢了,可被玄武营转卖出去的粮食,因为不敢在大周境内进行交易,竟被低价发去了江州江州自前朝时起,便落入了祈素教的手中,朝廷几次派兵围剿,折损无数,何其艰难如此送粮救困,岂不等于与敌人同舟共船、为虎作伥“
江州虽是被祈素教占去的一座孤城,但地理位置特殊、易守难攻,朝廷几番想要夺回,尽数铩羽而归。
后来陆元恒采取了许落星之计,斩断了江州周围的供粮渠道,企图以断粮围困的方法逼对方投降。
陆元恒将手中急报扔到地上,“反了”
张隐锐跪地道“陛下息怒”
他从前是玄武营的主将,即便如今卸了任,却也感觉难辞其咎,“此事或许尚有隐情,臣愿亲往丹阳郡,彻查始末。”
王歙道“此事人证物证俱全”
顿了顿,“豫王殿下六日前,业已赶去了丹阳郡,也正在亲自彻查这件事”
“豫王”
陆元恒从主位直起身来,“他这几日不是生病了吗”
他侧头了眼内侍官。
一向与瑶华宫走得很近的内侍官,此时眼色游移,哆哆嗦嗦地跪倒了下来。
陆元恒见状明白过来,静默片刻,低低冷笑。
“好,一个个的,都好的很”
他缓缓靠到椅背上,下旨道“辅国将军张隐锐,领朕手谕,往丹阳郡平息兵乱,一应涉案人等,悉数押解回京,朕要亲自审问”
退出了侧殿,锦霞积攒了半晌的担忧与质问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驻足了眼陆澂
“你刚才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拿祈素教的旧事讥讽父皇就算你说不来软话,不说话总可以做到吧”
“抱歉。”
陆澂沉默一瞬,望向殿阶下空阔幽暗的庭园,“我今日,心情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女票不肯听我的解释,心情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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