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器,又何尝不是呢
阿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卞之晋。
卞之晋盯着娓娓而论的阿渺,突然眼圈一红,胡须发颤,“咱们小狸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居然觉得刀剑长得像人”
旁边甘轻盈抱剑轻哂,一脸鄙夷,“蠢猴子你这是捡到宝了”
十四岁那年,阿渺依据所习,为自己组装出了一件特殊的兵器。
那是一条极细极软的链条,通体银白,似银又似丝绢,据卞之晋吹嘘说,是自四门分派之时就传下的、由天外落石与冰蚕丝打造而成,水火不侵、刀剑不断。
链条一直存放在天穆山中,数百年不曾派上过什么用场,可阿渺第一眼瞧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她有了想法,在甘轻盈和哑老头的帮助下,给银链两头加了两朵寒铁雕制的蔷薇花,再以乌金丝连通机括,一旦弹开,花瓣与花蕊皆变割喉利器,锋利非常。
“软兵器的优势在于控制距离,劣势在于格挡,可这冰丝链连天穆山上最锋利的刀剑都斩不断,所以劣势也就成了优势了。”
阿渺将冰丝链缠入臂间,让寒铁的蔷薇花荡了个轻快的弧度,“比如,如果你现在出拳来打我”
她抬起眼,望着来山中探望自己的安思远,浅笑催促“你出拳呀。”
安思远回过神来,挥拳击向阿渺。
他如今已是十七岁的英挺少年,人高臂长,又在军中历练了不短的时间,拳头夹风袭至,劲力不容小觑。
阿渺身法轻盈地侧身避闪,同时双手拉开冰丝链、绷出一根硬弦,架住安思远小臂的一瞬,又飞快将链头交缠拉紧,旋身反扯到他身后,一脚踢进膝窝,将安思远以一种近乎被反绑的姿态、压制在了肘下。
“怎么样,厉害吧”
不等安思远反攻,阿渺已松开冰丝链,将一头的铁蔷薇抛向头顶树枝,整个人纵身而起,接着拽力踢树而上,翻身坐到了大横枝上,笑意嫣然,“这招叫金蝉脱壳,玄门七十二绝杀的第十七招。”
安思远仰头望着阿渺,把一绺因为打斗而垂落的弯曲长发乱拂开来,一脸的不服,“打不过就跑,算哪门子的绝杀”
他手脚并用,也爬上树来,坐到阿渺身边,扯过荡在她臂间的铁蔷薇,研究了一会儿。
“要不你也给我做一个吧不是做花。
混元锤你知道吧帮我做个可以弹开的锤头,上了战场,既能冲砸、又能劈刺”
“不用那么麻烦。”
阿渺安静下来的时候,说话的语调仍有几分小时候软糯的感觉,“上战场的时候你要策马,锤头若太大了,反而会不好用的。
我以前试过,五斤生铁的锤头加两尺余长的手柄,用力得当的话,就可以很容易就击碎两层薄木板,也能轻松击凹铁甲片。
你瞧”
她扯下一片枫叶,翻折比划着,“五斤生铁铸出来其实就这么大。
你要想劈刺的话,只需把一头做尖就行了,然后再把手柄设计得容易控制一些”
她拉过安思远的手,研究了一下他手掌和指骨的大小,再握到自己手腕上测试尺寸。
安思远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待阿渺捉住了他的手,一会儿展开手指摸摸、一会儿又按住掌心压压,最后直接攥到了她的手腕上、反复摩挲。
他不觉心突突急跳起来,脑海里有不知名的声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清阿渺在说些什么。
风闾城中,跟他年纪相仿、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大多都已经订了亲甚至经了人事。
北疆风俗开放,他又时常出入军营,听过太多让人遐思脸红的荤段子。
平素朋友之间打趣,也少不了谈论女人、未来媳妇之类的话题。
可安思远从十岁时起,就一直知道,他以后要娶的媳妇是阿渺。
只不过从前他阿渺,就跟玩伴似的,觉得她武功厉害、又有胆色,完全有资格跟自己做朋友。
再过了两年,他自己倒是懂事了些,可阿渺年纪尚小,两人凑在一处依旧是打打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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