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一路,有惊无险,玄武营负责护送的士兵,也在宫门口被禁军拦了下来,总算是让车内的嫔妃们暗松了一口气。
萧景濂抵达纯熙宫时,御医刚完成诊治,出来奏道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服用了过量助眠的药物,才导致昏睡不醒。
臣刚刚已施针调络,估计殿下很快就能醒过来。”
程贵嫔犹疑不定,“当真只是用多了助眠的药物,不是其他”
御医言辞笃定,“臣不敢妄言。”
萧景濂听完御医所奏,撩袍坐到坐榻上,挥退欲奉茶饮的宫婢,语气中有一抹不耐的颓然,“能醒就好。”
进纯熙宫之前,他被哭红了眼的黄昭容跪地拦住,这才知晓了两名皇子和阿渺失踪之事。
黄昭容抽抽噎噎地求着圣恩,请萧景濂立刻派兵去寻两个儿子,言辞之中,对庆国公和玄武营不掩怀疑。
此刻程贵嫔也上前跪倒,对坐榻的萧景濂说道
“陛下,妾一行人在玄武营甚受冷遇,庆国公始终避而不见,阿渺和两位皇子又相继失踪,就连劭儿喝完了军医的药剂也变得昏迷不醒。
妾担心担心阿渺的失踪,或许跟庆国公有关。
求陛下再派禁军出城,寻找阿渺和两位皇子”
萧景濂倚着凭几,抬手揉着额角,好半晌,方才抑着情绪,开口道
“出城眼下的状况,你要朕如何派兵出城”
他缓缓放低手,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些事,皆是祈素教的逆贼所为,跟庆国公有什么关系你是宫眷,他对你避而不见,也是恪守礼法。
若他真存了什么异心,又岂会在路上对你施以援手军中医官习惯用药量大,不熟悉小孩体质,也值得让你大惊小怪、胡乱猜疑简直荒谬”
程贵嫔自十多岁时起,便一直侍奉在萧景濂的身边,对他的习性很是了解。
眼下见圣上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刻意控制着语调与速度,便知晓他此刻其实是忧惧异常。
这位因为兄长离世、才匆匆继承了储君之位的帝王,太习惯年少时闲散亲王的作派,崇尚风雅享乐,政务上一味倚靠朝臣,遇到艰难困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尽快息事宁人、逃避麻烦。
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宁可相信庆国公并无半点的不臣之心,也不愿想象再被重臣欺骗背叛的可能。
因为那样的后果,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
程贵嫔望着面前与自己夫妻十数载的男子,想起两人那日因为阿渺婚事而爆发的争执、萧景濂说过的狠话和那一计耳光,心中滋味百般复杂。
天家的男人给不了情,她很早就知道。
可不曾想过的是,就连那一点似真切的舐犊亲情,竟也脆弱的可怜
她抑制住情绪,两难取舍,最终俯首触地
“妾知道陛下为难。
可阿渺能倚仗之人,唯有陛下她若有什么闪失,将来陛下又该以何人出降风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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