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东亭船头,有人接应。”
孔雀鸽飞来,捎来凡司赫的通知。
白苑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以摆脱这油腻的伙房了,近半个月以来,度日如年,见着宫里里的谁,都低声下气,虽是易了容,也怕自己这声音哪天被熟悉的人给认出来。
中午乘着回房午休的时段,白苑瑶进了房收拾好东西,带了一份猫饭给蓑衣,望了一眼蓑衣,怕它在逃亡过程中控制不住闹事,进了杂物房碰巧看见个装饭的篮子,拿了一根丝带打上个蝴蝶结,也算是个自制的“宠物包”
了,携带起蓑衣,非常之方便。
要把这么萌的小家伙给丢下,那白苑瑶可就太舍不得了。
东亭堤岸,两岸挨着石桥对头的杨柳仿佛在与意玄城挥手告别。
遮着头纱,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短暂相依相恋的城,心里一酸,竟有一丝不舍,无关风月。
此时蓑衣挣扎出了篮子,露出半个脑袋,睁大眼睛望着四周。
白苑瑶一把按住蓑衣的头,在接应人的搀扶下上了做过记号的备用蓬船。
“二小姐,此次南下,定有呆上些时日,老身还怕二小姐不大习惯。”
“山叔见笑了,没这么娇贵。”
启行山有些惊讶地看着白苑瑶,不敢相信区区都城府千金,竟然如此淡然。
“入乡随俗,山叔,也不必作其他安排。”
“二小姐,老身务必帮大少爷照顾好您呐!”
“老身为您造下了个新的身份,还望二小姐尽快适应起来,完成计划,早日回都城。”
“有劳山叔,这也是我如今唯一的盼望。”
“此时并非一时易事,得步步为营,方能揪出这背后之人。”
“三叔所言极是。”
以“所言极是”
来作结束语,避免了无事找话里聊的尴尬。
夜里在河流岸停靠,倒是有些无聊了,白苑瑶找到了启行山,想要给他洗洗脑,好放自己下船溜达一番。
“山叔,这是哪儿?”
福娄镇,盛产油甘。
“油甘?”
“回二小姐,正是。”
“已让福娄镇接应的下人们买去了,大可放心,老身自然是不会亏待二小姐的。”
“也就是说,我们今晚在福娄镇住?”
“而不在船上过夜?”
“不敢,怎敢委屈二小姐屈身于船篷。”
“这有榻,有盖的被子,难道不是住这?”
“二小姐,金空栈系福娄站最大的客栈,老身早已为二小姐安排好了地方,一丝也不敢怠慢。”
白苑瑶心想:“这个逃难,还真是逃得物有所值,这一路倒是可欣赏不同得风景,享受别样人生。”
抓着蓑衣下了船,白苑瑶匆忙遮下头纱,到了别的城可就不用辛苦易容了,做工再精细也终究是个假皮。
随着领路的店小二从偏门走进来,这木楼梯上都是精致的雕梅花与鹭。
“想必这家客栈的掌柜的也是有品位之人,别具一格的床帘帷幔,一进房就有一股异域的芳香,订了这儿的客房,想必掌柜的在设计上也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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