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彩绿釉的精致茶盏中躺着几朵白玉般的茉莉,茉莉旁,还浮着几颗枸杞,一朵藏菊在水中央盛开。
恍惚间,清风徐来,有两只白鹭戏水,湖面泛起的涟漪足以让意玄垣的心底起了波纹阵阵,这风中的淡淡梨花香气,是那日蔚庐寺香炉旁的千年梨树,花开花落花飞絮。
“紫烟,你的髻上有几朵梨花花瓣,诺,你看!”
佳人含羞低头,用深闺房中数日刺绣的手帕半遮半掩:“垣哥哥,给我吧,我把它们加上几味其他香料,做成香囊挂在你的腰上,倘若平日里想我,就闻一闻这香囊。”
似幽幽谷中秘境里深潭一般的星眸,纯净地让人怜惜。
天空中闪现紫彩的祥云,一抹艳阳变得十分刺眼,意玄垣放下手中的毛锥,用龙袍袖赶忙遮住双眼。
聪慧的福轮早已准备好,站在皇帝的窗外升起遮阳的帘子:“你们都下去吧。”
“嗻。”
这怡朝轩本为意玄垣的在宫中一处书房,所有的内置由沉香木而作,院外的荷花池皆由蓝紫色荷花相应而成,亭亭玉立,摇曳动人。
“紫烟,是你吗?”
“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朕了。”
福轮拍了拍自己的暗红色长袍袖子,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先是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
南福宫来了个太后身边贴身的太监,与福轮耳语几句,福轮低下缓慢地来到意玄垣跟前:“皇,皇上”
“福轮,什么时候见你这么扭捏了?”
“奴家该死,自己掌嘴,奴家千错万错,不该扭捏。”
“快说,皇上,太后又提重新选秀的事儿了。”
“紫烟这才刚去没多久,你们就开始不安分了是吧?”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难不成治理天下还要靠选秀的女人不成?”
眼见着意玄垣就要作,福轮连忙撤下,十分慌乱:“皇,皇上,奴,奴才这就去回禀太后。”
意玄垣将手背在身后,面对窗户感受着傍晚的荷花清香,焦躁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平静。
“启禀太后,奴家”
保养良好的华贵妇人倚在雕凤的雕花椅上,磕着瓜子,半眯着双眼:“福轮,甭蒙哀家,事没办成就被赶出殿了?”
“回太后,奴才办事不利,奴才罪该万死!”
“罚你也没用,保你一条狗命兴许哪天皇帝还有可能一不留神就被你说动了呢!”
“太后仁慈!”
“哀家这有回天国差大使送的香贞酒,给皇帝拿点儿去,估摸着也许多时日没合过眼了。”
“嗻,奴才这就给皇上送去,谢太后宽恕。”
白苑瑶被那梨花方阵的魔性转晕,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袋一阵眩晕,重重地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现自己脑袋中的记忆被某种神秘力量篡改了一番,一位身着青色绸带与粉纱裙的碧玉少女,脸庞清丽可人,对着白苑瑶微微一笑,那亲切得笑容一如是和睦的春风温柔轻抚这河岸的柳条,是月光关怀地为流淌小河盖上星晨的毯子,让白梦瑶恍然间如被仙人回光返照,抛开了所有遭遇的不美好。
女子不曾走近白苑瑶,还未等白苑瑶张嘴问些什么,妙龄女子便轻轻地挥挥手,踏上小舟,随着低头戴着渔帽的船夫奋力划着小舟穿行在莲花池,渐渐远去。
这一挥手,仿佛在祝福白苑瑶一切安好。
“你别走。”
“这是哪儿?”
“可以告诉我吗?”
还没等追上女子的小舟,女子便消失在小河尽头,随着女子的消失,莲花池瞬间已由白日变回黑夜。
还没等白苑瑶好好思考如何闯出这个即诡异陌生又让自己十分恐怖的地方,那个魔性的梨花方阵又再一次出现,这一次,多了一道刺眼的橙色光芒,一如那即要落下山头归去的夕阳,红如烈火通天。
强忍着身体得不适,白苑瑶努力睁开疲惫不堪的秋水双眸,扑闪的长睫毛让白苑瑶感觉有些痒,模糊之中,墨绿色的手绘雕花天花板映入眼帘,像仿古时期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是完全像古代的建筑风格。
“二小姐,郡王爷这几天都来过好几回了,给您请了意玄国最好的大夫,可您就是昏迷不醒,把老爷夫人,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吓坏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二小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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