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指节修长骨骼清晰,迸发出来的力量是锋利的。
宛若某根泛着血光的银针,最尖锐那头扎进心脏,不疼,却刺挠着发痒。
费慎想,原来被邵揽余掐着是这种感觉。
那他或许愿意试试,被掐死的感受。
潜意识里的愿望落空,承受的压力即将到极限时,颈间禁锢突然松了,费慎的心也跟着空了半秒。
邵揽余离他远了几步,侧对这边,掏出胸口洁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
“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还不想要你命。”
空气霎时涌入肺部,费慎上半身软了软,躬身咳嗽了几句,后背抵着墙,眉眼间有种颓废的快感。
“真可惜,没能死在你手上。”
邵揽余未搭理他的疯话,眼神都没分过去一个,只顾着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擦干净。
费慎兀自缓了会儿,几步上前,不客气地抽走那块手帕。
“擦什么,嫌我脏”
邵揽余动作微顿,淡淡道“费先生,希望你能有点与人社交的礼仪。”
“我的礼仪就是,只做我想做的。”
费慎扔掉手帕,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栋楼提前三天被政府军清了场,四周防卫森严,一般人压根进不来,而且负责安排防卫的是费惕,邵揽余也没法走后门。
邵揽余垂下擦了一半的手,说“你不如问问我,到这来干什么。”
费慎没来得及接话,手臂芯片忽然收到了条匿名讯息,他抬起胳膊粗略瞄上一眼。
出事了,来宴会厅
费慎蹙眉,心中预感不妙,掀起眼却对上了邵揽余兴味盎然的目光。
“当然是来你倒霉的。”
对方悠声说。
费慎沉了脸,一言不发朝外走。
出门时顺手抽掉卡槽里的房卡,利用反锁功能,将邵揽余关在了房间里。
回到楼下宴厅,场面不似想象中那样混乱,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费慎一眼扫去,所见画面尽收眼底,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偌大的宴会厅中,众人从酒席区被疏散到了休闲自助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脸上皆是严峻凝重的神情,还有几个面带恐慌。
休闲区中间留出一块宽敞的地方,副首领平躺在地,双眼紧闭口吐白沫,手脚无意识抽搐着。
初步判断,有点像食物中毒的症状。
费惕的助理温回,恰巧懂一些医理知识,正在紧急实施抢救。
而坐在另一边的少许几人,也出现了相类似的症状,呕吐腹痛或者意识不清。
同时同地,几个成年人发生同类性质的疾病,如此基本可以确认,是食物中毒没错。
宴厅大门被封锁了起来,门外有严密守卫的城警与政府军,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大家受惊后被迫留在现场,又都是些身份尊贵的人,心生不满再正常不过,宴厅里开始陆陆续续出现抱怨声。
费兆兴作为今日的东道主,通知了医院救护车后,站上主持台,拿着话筒安抚宾客们的情绪。
“十分抱歉各位,今天本来是个开心日子,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作为邀请大家过来同乐的主人,我感到非常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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