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奶奶面上浮现不赞同,道“这说的什么话,郁南镇也是我老太婆的家,在这过了好几年安稳日子,我很心满意足了,只是费”
她话到一半住了嘴,很浅地叹了口气,改口道“小邵啊,有些事情注定强求不来,别放在心上,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自己身体最重要。”
邵揽余淡淡的笑容不变“我明白,您放心。”
再接着交流了一些军工厂事宜,交代得差不多后,遥奶奶进厨房收拾,秦一舟则上楼忙刚才沟通好的一系列工作去了。
邵揽余兀自在餐厅坐了片刻,起身往屋外走。
庭院怡宁安然,遥迦和遥归景两人,正坐在长椅上编花环。
遥迦耐心教了半天,妹妹还是不太会弄,不停在旁边捣乱,一片片将花瓣扯散了扔着玩。
她也不生气,温言细语教育了遥归景几句,再蹲下清理洒落的花瓣。
有片花瓣掉在长椅底下,遥迦没发现,一道影子覆过来,替她将遗落的花瓣拾起。
“最近没事的话,尽量和妹妹少出门。”
邵揽余在两姐妹身边说。
遥迦编花的动作一顿,没抬头,指尖摸了摸花环枝条。
“郁南镇也不安全了吗”
女孩语气尤为冷静,不失落也不害怕,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件寻常事的那种平淡。
“没有哪个地方绝对安全,”
邵揽余说,“但我会让你们三个人安稳活着。”
他微一弯腰,在遥迦跟前蹲了下来,把那片花瓣轻轻放进她手心。
“除了自己和家人,不要轻信任何人。
遥迦,你的助听器,没有下一次。”
听闻此话,遥迦眼皮飞快抬了一秒,又立即垂下。
他瞥见她眼角红了。
点到为止,邵揽余站起身,摸了把遥归景头顶,嘱咐姐妹俩一句早点休息,自行离开庭院。
隔天清晨,返回柏苏的直升机,在空旷的平地上准备就绪。
两人准备登机时,齐上校意外过来了一趟。
那日从九江城撤退,邵揽余暗中给秦一舟稍了信,让他记得把齐上校一块儿安全带回。
秦一舟把人塞进坦克,让驾驶员从另一条路返回郁南镇。
费慎所言属实,他确实没对齐上校做什么,麻醉苏醒后,齐上校将自己锁进房间,几天几夜闭门不出,这也恰好免了邵揽余将他关禁闭。
听说邵揽余今日要离开,他起了个大早提前过来候着,一副负荆请罪的态度。
“对不起邵先生,这一切都是由于我的疏忽造成的,”
齐上校深深垂首,“我自愿认罪,请求您将我革职。”
邵揽余从善如流道“你在这待了七年,清楚郁南镇所有事情,觉得我会随便放你走吗”
齐上校一脸心死如灰,掏出手枪递给对方,郑重其辞“我愿意以死谢罪。”
邵揽余着那把打磨光滑的枪,竟是有点想苦笑。
若非清楚对方确实不知晓他伤病的事,他都要以为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了。
邵揽余移步,离直升机远了些。
秦一舟正和驾驶员交流待会儿的飞行路线,听见动静,不放心地往这边了眼。
邵揽余走到先前关押孟不凡的审讯室前,问身后的人“你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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