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没有听懂,他会再着重解释一番,若是你听懂了,他就会继续往下讲。”
他性子内敛,相较于性子活泼的苏轼与史无奈,显然更能与苏辙说得到一起去“从小我爹爹早逝,我与我娘相依为命,我原本该与寻常贫
苦人家的孩子一样早早做工,不该奢求读书的。”
“可我爹爹临终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出人头地,不像陈家的祖祖辈辈一样在地里刨食。”
“因为我爹爹的遗愿,我娘没日没夜做绣活,生生熬坏了眼睛,熬垮了身子。”
“后来各个纱縠行不敢收她的绣品,她就带着我去亲戚家借钱,他们一看到我恨不得退避三舍,眼里透出来的厌烦和不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从小就能从旁人眼睛里看出他们的心思来。”
顿了顿,他更是含笑看向苏辙,道“你向来聪明,道长对你如何,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
苏辙微微颔,道“师兄说的没错,我也觉得道长对我格外偏爱。”
说着,他更是朝不远处的苏轼看了眼,声音放低了些“不过这话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叫我六哥知道。”
“毕竟他一向觉得自己聪明过人,很受道长喜欢。”
“若他知道了,我担心他会吃醋了。”
陈太初笑着点头。
他很是羡慕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想,若是他有苏辙这样兄弟,漫漫求学路想必就不会那样孤寂了。
到了七月底,正在苏辙潜心求学时,却万万没想到张易简道长却说要他们回去休息数月,到时候直接上场就行。
张易简道长一出,可谓一片哗然。
别说这在北极院是前所未有之事,就连在整个眉州都是闻所未闻。
张易简道长是含笑解释起来“学问的积累并非在于一朝一夕,而在日积月累,月余时间也学不出个什么来的。”
这话一出,再无转圜的余地。
甚至连前来接他们回去的苏洵都觉得不解,狐疑道“都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张道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辙略一想,就明白了张易简道长的深意“我想大概是道长想叫我们好好休息一二。”
“今年虽说书院中参加童试的学童不算多,但也有十来个,与往年是差不多的。”
“可这批参加童试的同窗中,前有勤奋过人的陈师兄,后有天资过人的六哥,还有一个尚不到五岁的我,爹爹,六哥,若你们是他们,会不会卯足劲儿来学习”
苏洵与苏轼齐齐点头。
苏洵更是笑着打趣道“比不过陈太初和六郎也就算了,若是连尚不到五岁的你都比不过,未免太丢人了些。”
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山间小路上,苏辙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儿,直道“这就是了,想必人人都是这般想的。”
“有道是物极必反,一心求学是好事,可若是钻进了牛角尖,一心想着如何求胜,兴许会得不偿失。”
“我想,道长正是见他们学的如痴如狂,所以才会给我们放个长假的。”
他与张易简道长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佩服张易简道长,觉得张易简道长的思维很是前。
毕竟后世就曾有过一句话。
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
只有保持本心,不看重得失,才能在考试中挥出自己的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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