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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没有碎,但是看得见无数道裂痕的。
他那般小心翼翼拭去,是怕泪水划伤了她的脸么?何必如此,真的,现在的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泪流得更凶了。
一生的泪究竟有多少,一下子流干吧,这最没有用的东西。
可是流不干也止不住,他拭不过,有些手忙脚乱了。
用力地逼,逼回枯萎的心,泪里的盐分渗进去,明明是死了的心,却还能感觉到痛。
那就痛吧,好过见到他眼中她不愿意见到的东西。
她清清喉咙,“我睡了多久?”
他松了口气,“晚上九点了。”
“睡了这么久?”
“也不是太久”
,不过三四个小时。
又问,“饿吗?”
手上的针头早被拔去了。
她感觉了一下,然后说:“有点。”
“我让他们送过来。”
饭菜很新鲜,没有被保温桶捂过或者回锅的迹象,送来不过分钟时间,一样样置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她也没问是怎么做到的。
钟闵问她:“吃哪样?”
她扫一眼,都是做的很清淡的。
她拿起汤匙,“先喝点汤好了。”
哪知他接过去,舀一匙,送到嘴边吹一吹,再送过来,“张嘴。”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想象,平日里那样严肃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
还好他没有张口说“啊”
,不然自己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她笑个不止,他估计是怕洒出来,赶紧把汤匙重新搁回碗里。
她喘着气说,“我坏的是腿,手还是好好的呢。”
说完,立时意识到什么,不出声了。
本来现在人人都忌讳提这个,尤其在她面前,结果倒好,她自己无意说出来了。
他腾出一手来摸摸她的头。
她现在是敏感时期,说什么都是错,他只有尽量用肢体语音的无声来胜有声了。
她一见他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于是勉强笑着说,“其实,没关系的,不承认或是自欺欺人都没用的。
早点接受也好,事实已如此,就当作是我人生的一种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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