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妮当年是想拼四胎,生个闺女来的,可男人不同意,说家里条件有限,三个儿子都不一定能养活。
“胡闹。”
老记红着脸站起来,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再整出来一个孩子,那不是叫人家笑话。
“我没胡闹,三儿子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再生个小棉袄,知冷知热的多好,你隔壁王大姐,她姑娘隔三差五回娘家,不是拎着烧鸡,就是提溜着活鱼,逢年过节,女婿还能陪着老丈人喝一壶,人家喝的都是锦江大曲,你就不眼红?”
眼红是眼红,不过老记是有风骨的人:“我才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背叛自己的原则。”
李二妮垫着脚尖,隔着军大衣抱住男人,撒娇一般地磨蹭。
她的棉衣已经脱了,冻得声音里都带着颤音:“什么狗屁原则,是咱俩睡觉,不是让你搂着别人媳妇睡觉。”
女人还挪了挪身子,老记波澜不惊的心湖起了一阵风,碧波荡漾。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或轻或重的哼唧喘息声在耳畔回荡,把老记的呼吸也染上了滚烫。
李二妮推搡着他往床上去。
“要不然晚上吧,现在天都没黑呢。”
李二妮垂眸着男人发红的眼睛,心想:假正经。
“那就听你的吧。”
她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就钻进了被窝。
男人迟疑了都不到半秒,就掀开被子挤进被窝里。
“你是要等到天黑?”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我手冷,过来暖暖。”
他从后面抱住大胖媳妇,又香又软,像是抱了一个巨大的暖水袋。
他们家条件在生产队里也过得去,用电的暖手宝也是有的,张记平常不用,觉得那玩意温度不好掌控,温度低了冷,温度高了都能把手烫红。
邦邦硬就不说了,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除此之外还费电,尽管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没多久就闲置了,放在抽屉里吃灰。
可怀里的这个暖水袋就不一样了,完全符合他暖水袋的所有幻想。
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真是抱着金饭碗要饭——有福不会享,身边有这么好的资源竟然不知道利用。
老记是经历过大饥荒的人,最不得的就是浪费了,以后肯定要好好利用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闲置。
李二妮紧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万一被儿子发现了,多丢人。
张记就喜欢她又娇又气的小模样,上挑的眼尾轻颤,说不出的魅惑撩人,眼眸中全是直白又纯粹的念想,生孩子的念想。
男人身子顺势往下沉了沉:“我想到了咱们刚结婚的那时候。”
李二妮拧眉:“你是说我老了?”
她愤愤地背过身,不给他亲。
她现在已经是三十八了,她刚嫁过来的那会,才十七八,还是个水嫩的小姑娘,现在人老珠黄喽。
她男人是个公社记,这个芝麻官可能城里人不放在眼里,可在整个公社那可不得了,是一把手,走到哪都有人巴结着,谄媚着。
大姑娘、小媳妇、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见多了,她这个黄脸婆自然是入不了眼,更别提生孩子,什么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属于丑人多作怪,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学人家生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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