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真的打算好了?”
春生
陆晗蕊放下手中的书本,却一直垂首看着,虽然都是认识的字,但盯得时间长了竟觉得格外陌生。
“想好了。”
听见琴柔又小声地问了一句,她回过神,抬起头,面容格外平静,
“端过来。”
琴柔见她这般冷静,自己反倒不冷静了,手里的药碗是伸出去了,陆晗蕊去接,却发现琴柔攥得紧,压根没有放手的打算。
陆晗蕊当即沉下脸,轻呵了一声:“琴柔!”
“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这可是死罪啊……”
琴柔捧着药碗在她跟前跪下,一脸戚然,“娘娘,三思啊!”
陆晗蕊恍若未闻,趁着琴柔跪下分神的空当将药碗接过,垂眼,看着黒糊糊的药汁:“我身上的死罪不止这一条,多了也不碍事……倒是你……”
陆晗蕊看着琴柔,满目的温柔:“你年纪还这么小,待在紫禁城实在是憋屈,如果你愿意,我会请求皇上放你出宫去。”
琴柔用力地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娘娘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够好,伺候得不周全吗?还是您嫌奴婢笨手笨脚……”
“没有,我只是心里难受。”
陆晗蕊摇摇头,捏住羹勺在碗里搅拌两下,正要喝下去,全才突然从外头跑了进来,还在院子里就听见他“娘娘”
“娘娘”
的喊着。
陆晗蕊只得放下手中的药碗,朝着琴柔使了使眼色,擦干净脸上的泪。
全才跑进殿,都来不及行礼,朝她喊道:“娘娘!
寿阳宫出事了!”
陆晗蕊也不问什么事,
起身便径直朝外走去,琴柔和全才忙跟上,一路上全才把寿阳宫的事都说了,
皇上今日突然去寿阳宫,贵妃这些日子都沉浸在悲痛中,神思似乎是有些模糊了,眼睛哭得也有些花,隔着帐幔,虚虚实实间,竟冲着皇上喊了一句:“春生……”
全京城的人都晓得,上官长史立春那日出生,小名“春生”
。
皇上与他一道长大,小时候互相称呼小名的,没谁比他更熟悉。
贵妃娘娘这声“春生”
,还是当着亲近的宫女和吴用全才的面喊的,全才还没反应过来,吴用先一步暗暗掐了他一把,朝殿门外努努嘴,让他赶快来报信。
“皇上什么反应?”
陆晗蕊问他。
全才仔细想了想:“奴才不敢抬头看,顺着墙角就撒出来了。”
陆晗蕊边走边对全才说道:“你盯紧了寿阳宫的宫人,不得对外乱传话,其余的你不要管。”
全才忙连声应了,说话间已经到了寿阳宫,陆晗蕊进去,外头的宫人忙进去通传。
毕灵渊坐在孙贵妃床畔,她面色苍白,气息沉沉,却不同于上次被撞破时的惊慌,眼中一片冰寒,事已至此,她已经自觉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毕灵渊虽然早已洞察贵妃与上官奥的情意,但她终究是贵妃,这里终究是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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