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六珈,你大概没想到的是,我将这里买了下来了,当年的一切全都保留,就连这张床也是你当初睡过的。”
霍斯羽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低沉的嗓音磁性,犹如午夜多少次梦回听见他在她身边呓语,说着一些让她缠绵的情话。
六年前的那次,并不是两人第一次睡在一起,在很多个日夜里,他们相拥而眠,但是只有那一次是最深刻的,深刻到让彼此都终生难忘。
“霍斯羽,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于我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吗”
祁六珈往后仰了仰头,离开他一点儿,依然是冷着脸向他,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然而霍斯羽却是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重新直起了腰,替她下了决定,“在这里安心休养。
别的事情不需要理会。”
“”
祁六珈知道他一旦做出的决定就很难再去改变,心情滞闷,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不需要告诉我父亲了,也不需要告诉阿笙。”
霍斯羽再瞥她一眼,忽而笑了笑,“条件。”
他意思是给他一个条件。
祁六珈没好气地他一眼,还真的是和以前一样,得了便宜就卖乖。
“好。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答应你。”
“告诉我,你儿子的事情。”
霍斯羽也不掩饰,直接说道。
祁六珈被他一噎,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应付他,“请换一个,你的问题无可奉告。”
霍斯羽再次注视着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不再逗她,反正不急在一时半刻,“先睡一觉。”
可是祁六珈被他这样一弄压根了无睡意,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好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她有些在意菜包的下场,因为霍斯羽这个人一向都是是非分明的。
“你将菜包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它当初不是已经抛弃它了吗”
霍斯羽是真的恨她,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说,时时刻刻提醒她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但是他这六年来所受的煎熬不比她少。
每每到与她的回忆有关的事情,他都会不由自主去想她,想与她有限的过往。
她养了菜包半年,然后一走了之,什么东西都不拿走,她当时已经读了一年的大学了,她离开时还是他去她的大学宿舍里帮她收拾东西的。
她抛弃掉的东西,他一件都不舍得扔,她喝过水的茶杯,她穿过的衣服,她的舞蹈鞋,她的发带,她用过的毛巾,她的教科就好像,只要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再好好保存,总有一天她会留恋,然后回来。
他等她回来等了六年。
足足六年。
两千多个日夜,数不清的失眠之夜。
在最最思念她的时刻,他只能靠抽烟来度过。
他甚至去她的家里取走了一丛蔷薇和一丛多肉。
她不怎么会养花,当初在花市到蔷薇开得正艳,便买了一盆回来,后来又到白子湛的继妹养多肉,自己也去买了一盆回来,只是,她实在是没什么动植物缘。
他取走那两丛花的时候,那两盆花已经奄奄一息,他将那两丛养在自己的公寓里,每年也会抽空去她家里一,那两盆花,施施肥。
渐渐地,它们活了过来,而她还没有回来。
一个人,真的是深入骨髓的。
恨,也是。
又又恨,简直是要他去掉半条命。
“它没事,我让陈特助先将它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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