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和室外有温差。”
如果姜悟的脸在外面露着,一定会被冻得一激灵。
虽然姜悟的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但身体的确还是会感受到被唤醒的痛苦。
齐瀚渺感慨“殿下真是太贴心了,有您在这儿,陛下日后一定舒服多了。”
他可不会伺候这家伙一辈子。
殷无执把人放上銮驾,然后取下他脸上的帕子,一边将厚重的保暖帐子放下,一边平静地退出去。
昨天他想了一晚上,他对姜悟的情不自禁,可能是源自那股淡淡的桂香,等这两日,把那奇怪的香膏换掉再说。
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想要亲近欺辱自己的人。
一行人抬着天子前往承德殿。
不得不承认,虽然同样是被吵醒,但这种方式的确比之前贸然叫喊要好接受的多。
抬轿的人脚步很稳,姜悟几乎感觉不到半分晃动,在这样毫不被打扰的环境里,他开始自由地放空。
一直等待在殿外的百官多多少少也有些丧,每次来承德殿都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从来见不到天子的人。
百官之中,有人悄悄议论“不知陛下的身子有没有好转,今日会不会上朝。”
“说起来,这也大半月了。”
又有人接口道“陛下年纪轻轻,文武双全,照理说身子骨应该没那么差,怎么感染一次风寒要这么久”
一声轻嗤“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哪个以下媚上的给灌了迷魂汤,谁说的清楚呢。”
“左昊清。”
陈子琰阴沉着脸“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好好想想你之前在宫里是如何迷惑陛下的,便清楚如今殷王世子做了什么了。”
定南王深吸了一口气。
陈子琰的脸涨得通红,道“我与陛下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说清白就清白了”
左昊清一脸轻蔑“你在宫里的那几日,陛下分明也没有上朝,你要如何解释”
“那是因为”
因为他自己不想上朝啊
“因为什么”
左昊清眉梢微扬,道“你说不出来了”
前方与定南王站在一起的老人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
陈子琰气的捏紧了手中的官牌,左昊清眼里的睥睨就要溢出来了“怎么,想跟我练练凭你”
陈子琰捏紧了手里的玉板,忽闻前方一声“咳。”
“子琰啊。”
陈相温声道“你们两个,一个兵部,一个户部,日后难免要常打交道,不要总是吵架。”
陈子琰神台一阵清明。
前方的老人张开了眼睛,面色微微不善。
左昊清也意识到了什么,倏地闭了嘴。
老狐狸。
他是兵部侍郎,陈子琰是户部侍郎,兵部若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都得送到户部审批,如果陈子琰从中作梗,日后行事难免会有不便。
他悄悄去陈子琰的反应,却见后者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冷笑。
左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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