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木棍,理会这些作甚
故而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只关切的问道“可有伤亡”
毓景帝顿了顿,叹气道“楚王叔倒还好,只受了些惊吓,太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吃几服药就无碍了。
只是世子皇兄吃多了酒,跑去许久不用的房里歇了,府里众人逃命时,压根寻不到他,故而”
“这”
郑太后大惊。
廖太妃不解道“堂堂王府世子,身边竟没跟着人但凡有个小厮、长随的跟着,也不至于就这么被活活烧死吧”
毓景帝摇了下头“姚全忙着指挥人灭火,又要叫人帮着疏散逃命的百姓,忙的分身乏术,具体内情如何他也说不上来。”
顿了顿,他又道“这会子夜深了,也就不折腾了,明儿一早儿子就打发人去查。”
若烧的只是楚王府,楚王府愿查他就派锦衣卫过去查,不愿查他也不理会,横竖修缮王府的费用他们自个出,烧就烧。
然而不光楚王府被烧成了空架子,还连累了整条街的住户,这些住户都是官宦人家,其中还有与他父皇一母同胞的秦王叔的王府,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无法交代。
更糟心的是之后重建的费用该由谁来出楚王府显然是拿不出恁多银钱的,若从国库出,户部必然反对,只怕有的扯皮呢。
简直是想想就头疼。
郑太后见他眉头紧皱,很是烦恼的样子,她笑问道“皇帝可是在为事后重建费用的事儿发愁”
不待毓景帝回答,她又自顾道“这是皇上要操心的事儿,不关哀家的事儿。
不过哀家吃斋念
佛多了,最是见不得百姓受苦,大过年的他们拖家带口逃命,在寒风里头一站几个时辰,虽房舍没被牵连,但人受的罪岂能没个说法明儿传哀家的懿旨,叫户部每户拿十两银子出来给他们压惊。”
每户十两,附近几条街的住户,最多破费一二千两,比起数万两的王府重建费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户部如何都不会为了这么点银钱而不给郑太后脸面的。
毓景帝忙道“母后菩萨心肠,户部敢不从命,儿子必定治他们的罪。”
庄明心笑着插嘴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治罪不治罪,这原是太后娘娘的好意,若户部有难处,只管叫户部尚跟左、右侍郎亲来见太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分说分说便是了。”
郑太后如今是安享尊荣不肯理前朝的事儿了,但她曾经的威名还是在的,谅户部的几位大人们也不敢跑到郑太后跟前来撒野。
廖太妃“噗嗤”
一下笑出来,侧头向郑太后,笑道“婉妃这孩子,可真够促狭的。”
郑太后心里却十分熨帖,用话本子里的说法,就是她虽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有她的传说,如何不叫人得意
几人先还你来我往的,很有些话可聊,但再有话可聊,聊了一个多时辰后,也不禁有些疲乏。
于是变成了有一搭没一搭。
好容易熬到子时,庄明心眼睛虽还睁着,但灵魂已经快昏迷不醒了,忙不迭的告退。
毓景帝与她一块儿出来,用御辇送她到钟粹宫,然后自个去养心殿祭神。
庄明心回到钟粹宫,将脸上的脂粉洗掉后,连安宁大长公主送来的礼单都顾不上,就扑到东哨间的拔步床上昏睡过去。
只是才刚睡着没一会子,外头就噼里啪啦的想起鞭炮声。
仿佛点燃了导火索一般,鞭炮声渐次响起,很快就响成一片。
不过她实在困的厉害,虽被吵醒,不过片刻,又重新睡了过去。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突觉自个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后人熟悉的气息,让她立时就辨认出丫是毓景帝,她迷迷糊糊道“怎地不在乾清宫歇了,大半夜的还跑过来,也不怕冲撞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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