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眉原本露出死寂之色的面色又复了点生机,唇瓣翕动,那是近乎祈求般的一句话,只向陆折衣。
“不要走”
灵池是天山门立派根基,出了事天山门自然也不敢慢待,只是没想到来人竟是天山门避世不出许久的宗主,倒是有一争之力。
寒清的红瞳弯起,缠着黑色布料的腿微微用力,绷起极漂亮的弧度,像是捕猎之前的凶兽,跃跃欲试。
他的兄长只了一眼,淡淡道:“到时辰了,该走了。”
黑衣魔修顿时像被抓住了软肋一般,僵了片刻。
他舔了舔殷红的唇,仿佛这样就能尝出腥味似得。
十分不满地收了浑身杀意,寒清走到陆折衣身边,牵住了陆折衣另一只空着的手。
“还不如取了寒生灵池,总不像这人修般,带着还麻烦。”
寒清极认真地提议道。
寒蛰瞥了他一眼。
陆折衣也望了他一眼。
于是寒清顿时被的没脾气,凑近陆折衣大大吸了口气,好似那黑发剑修身上带着仙气一般,面上故意作出沉醉的表情,低笑道:“大美人,我们一起走吧。”
寒蛰:“”
陆折衣淡淡瞥他一眼,不搭话。
只是望向那被夺去元婴,肉身也千疮百孔的天眉长老时,缓缓道。
“我会活着回来的。”
真的会吗
元婴长老蜷缩着不能动弹,目光触及那片空荡荡的石壁时,终于僵住了身体,识海在剧烈冲击下溃不成形。
离识期魔修,仅凭肉身强悍便能破碎虚空,撕破时间裂隙,一骨一肉便是最好的法器。
陆折衣从小世界到中世界时,借的是一件极珍惜的宝器。
但是在小舟之中借宝器规避危险,总没有亲自碰触、感受这片天地法则,来得印象深刻。
离识期大能究竟能做出多少逆天之举,鬼斧造化不过短瞬之间,陆折衣对自己此行已再无悔意,道心坚定至极,唇畔露出近乎挑衅的轻笑。
这是陆折衣被魔修“关押”
的第七个昼夜。
虽然知道落入魔修手中,便是生死未卜,受些苦楚再正常不过。
但是寒蛰的方法,也的确让陆折衣都有些惊讶。
那时寒蛰擒住他时,便察觉到真元被禁。
之后修行,只要运转真元修炼,就能感觉到仿佛缚着深重枷锁,灵力消逝的极快,如同被无尽深渊吞噬了一般,修炼之举不得已而弃之。
简单理解一下,现在的陆折衣似行动自由、无拘无束法器并未被收走、魔修也不紧紧盯着他,但是却已如困兽,正是因为那被消弭干净的真元,又无法再行修炼。
一如凡人。
陆折衣并不慌张,反而很有兴趣地研究起是什么术法,能做的这样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若是能窥得一两分根源传承,收为己用,也是个好助力。
魔修带着陆折衣不知跨越了几个小世界,见过多少姝丽景色,行程却并不算难挨魔修耽于物欲,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所歇之地莫不是灵气充裕的修炼宝地,就是细软层叠的香粉阁。
更甚至,陆折衣还发现这两尊离识魔修还享着无数精魅妖怪、魔道散修的供奉,身家丰厚可比搜刮过无数宗门的陆折衣。
寒蛰并不常出现,时常便没了身影,反倒是寒清一直与陆折衣朝夕相对,两人也没有过多少交谈。
这次所待的地方是一个灵气极其稀薄的小世界,恐怕连个金丹期的修士都要集一个宗门之力才能供奉出来。
偏偏建筑、文学、诗歌发展的极好,普通百姓安居乐业,作为暂居之地再舒适不过。
夜深,陆折衣依旧试图运转真元修炼,也依旧如同之前般障碍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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