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九江城。
这一剑直削对方手腕,其势凶狠凌厉,大有生死之战,不退便死的气魄。
然而这剑势的主人,此战的对手还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贵族少年,习剑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偶尔夸耀武力,何尝有非死即残的觉悟一骇之下,急往后撤。
他这仓促狼狈的一撤,身法顿时不成章法,步伐也随即凌乱不堪,若是对手此刻变招即追,只怕不仅是手腕,连命都难以保住。
不过,那原本气势如虹,仿佛不见血绝不会收手的凶狠剑主却忽然手腕一扬,行云流水般改道。
只见剑光一闪,那贵族少年的发带便伴着一缕断发,飘扬落地。
青衣少年这才收剑静立,面无表情,只是朝着那披头散发,狼狈止步的少年微微点头,“多谢指教。”
他那惊才绝艳,惊心动魄的剑术一止,人们才终于能把视线落在他那英气俊秀的脸庞上。
只见这人和那贵族少年年纪相仿,最多小上一岁,但姿容却极为出色身形瘦削挺拔,如翠竹劲松,黑发如墨,以青色发带束于脑后。
一双眼眸黑如点漆,墨色深深,只穿着一身青衣布袍,衣料普通,却穿着疏朗磊落,风姿非凡。
此刻落败,那贵族少年捂着手腕,着落在地上的断发,即使并未受伤,却也心有余悸。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眼来,盯着青衣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最终咬了咬牙,却也不敢对他发怒,只能强挤出一丝笑意,勉强道“不愧是谢家双璧的护卫”
青衣少年闻言只是淡淡道“恕在下无礼。
不过,若是下次再听见你背后议论我家公子,恐怕就不得不让你再断一条发带了。”
两方都放完了狠话,那贵族少年自知不敌又理亏,便匆匆抱着这最后一丝风流气度,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匆匆离开了。
一位也是十二三岁的蓝衣少女站在一旁的大榕树下,全程围观到了现在。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秋水横波般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着青衣少年,微笑道“初二,你这个月的指标快满了。”
闻言,麒初二转过脸来,向了她。
他面无表情的“啧”
了一声,问道“我这个月还能打几个”
“你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记呢”
蓝衣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还有五个。”
“惊蛰阿兄还有多少”
之前在月明楼的时候,麒初二要叫他教官,但在谢家,为了避人耳目,他与凤惊蛰就成了一对兄弟,而不得不不改口称呼他为“阿兄”
。
到谢家快要五年了,麒初二也已经习惯了而他现在在别人眼中,也是姓谢,谢初二。
“唔”
少女也跟着他一起称呼凤惊蛰为阿兄,她沉吟道“惊蛰阿兄么他还有七个的样子。”
麒初二便想了想,“这个月快过完了。
应该够用了。
刚才那人议论的可是谢珰,我帮他揍了一顿,这个名额该从惊蛰阿兄那扣掉。”
少女便眉眼弯弯的笑道“方才那人,是新近调入九江城的御史大夫杜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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