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沧,建元30年春,顾家村。
刘氏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着:“娘,求你拿钱给二妮治病,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再耽误下去,她会死的,求求您了,救救她吧。”
顾老太面色狰狞,指着刘氏破口大骂:
“嚎什么嚎,在这哭丧呢,我老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玩意,
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自家女儿病了,你不拿钱去看病,求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用?
老二挣的钱,哪次不是上交一半,自存一半,钱呢?我不信老二没给你。”
面对婆婆的质问,刘氏身子一僵。
钱,全被她偷偷拿给娘家了,她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娘啊,二妮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那么偏心,那是一条人命啊。”
刘氏哭的无比凄惨,趴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顾家大儿媳王氏翻着白眼,撇着嘴:
“弟妹,不是我说你,自家闺女生病了,你不拿钱治,反而来求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由着她昏迷三天不拿钱,反而打起公中的主意,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其实你鬼点子最多。”
她最看不上刘氏,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就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搞得全家都是恶人,就她是一朵无辜的老白花。
此时,老顾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甚至有不少好事的妇人搬起小板凳排排坐,嗑着瓜子看热闹。
“顾老太也是个心狠的,偏心眼偏到胳肢窝,二妮从那么高的土丘上跌下来,进气多出去少,她竟然不给拿钱看。”
“刘氏命苦啊,婆婆欺负,妯娌打压,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娘家不来撑腰,可怜啊!”
“人命关天呀,还管什么公中不公中,二丫都13了,过两年定了亲,说不定能收一大笔彩礼,这要是死了多不划算。”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劝顾老太拿钱,倒不是他们耳朵聋。
而是刘氏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模样实在可怜,相比之下,顾老太一副凶神恶煞,大儿媳抱着臂膀狐假虎威。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
面对邻居们的谴责攻击,顾老太死死攥紧手里的一两银子,刻薄的撩开大嗓门:“想让我拿钱,门都没有,一个丫头片子,死就死了。”
顾老太骂完,狠狠瞪了一眼王氏,怒吼:“你杵在这干嘛?该喂鸡的喂鸡,做饭的做饭,想偷懒?皮痒了不是?”
王氏缩了缩脖子,回了院子。
婆婆是家里的权威,性格强势,说一不二,虽不会真的打她,但骂的实在难听。
顾老太不耐烦的朝邻居们摆摆手:“滚滚滚,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掺和人家的闲事,耳聋眼瞎,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邻居们被骂,也就歇了看热闹的心思,也到了晌午饭点,纷纷搬着小板凳撤散。
眼瞅着人走光,顾老太瞪了一眼刘氏,狠狠将银子砸在她脸上:“你个丧门星,我顾家倒了八辈的血霉娶了你,哭哭哭,指不定哪天亲家被你哭走。”
顾老太忍着踹刘氏一脚的冲动,连咒带骂回了屋。
虽说她有些重男轻女,但也并非见死不救的人,刘氏哭哭啼啼就跟死了娘似的,搞来乌泱泱一群人让她下不来台。
就算她想给钱,也不能当着大儿媳的面呀。
这个刘氏,别以为她不知道,怕是兜里的银子早就补贴了娘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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