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给他做了手术,暂时地遏制住了他的病情,但是再往后的治疗,他说他不做了,保守吃药就行了。”
那人道,“他具体说的什么我也忘了,无非就是别让李医生把实话告诉他家长,说他家长现在欠的钱保不齐已经够他老两口的还一辈子了。”
“李医生碰巧也是个心软的,也看不得关俊他爸他妈整天佝偻着脊背,垂头丧气地以泪洗面的样子,嘱咐过要关俊定时来医院开药吃药之后,就帮着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么关俊后来来按时开药了吗?”
蒋择问。
那人面露难色地拖长了尾音,“这……”
蒋择懂了。
心说这么一来,关俊的作案动机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清楚了。
——没钱治病,治了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干脆放弃了治疗。
但是在他浑浑噩噩等死的时候,他的母亲又病了,所以他酝酿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反正就是孤注一掷地赌一把,真要被逮住地判了死刑也不亏呗。”
刘学武在坐上离开医院的车子之后说。
蒋择开着车,不置可否,只说,“但是关俊现在在被抓之后却嘴硬得很,俨然一副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样子。”
刘学武不以为然地回答:“也许他还有没完成的单子在等着他去做,也可能是他有想保护的人。”
“或许是他那个配合着他演了出不在场证明的表弟,又或许是别人,但总归是有理由的。”
蒋择却就此提出了另一种思路,“说不定是他不希望他父母知道他杀人了。”
“不希望他的父母活在儿子是个杀人犯的议论中;也不希望他的妈妈发现她的生命是用他的犯罪和死刑换来的。”
刘学武听着,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的心也莫名地沉重了起来。
当天凌晨,蒋择他们陪关俊熬了很久。
关俊从一开始的胡编乱造,过渡到了干脆说自己困了地闭口不言。
后续无论蒋择他们问什么,他都耷拉着眼皮地装困。
大概是准备捱到二十四小时整。
关远则在回答清楚了一切问题之后就被签字释放了,刘学武只说了要他回家去等后续的配合调查。
是他女朋友来警局门口接的他。
是一个长相挺可爱,穿着也很像刚出社会,或者是还在上学的单纯女孩儿。
蒋择当时瞥了一眼,没多放在心上。
直至几天后,他们在走访关俊家所在的那个村子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女孩儿家也住在那个村,跟关俊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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