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庭院里给植物浇水,乱步可怜巴巴地从背后抱住我,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
我妈已经站在马路对面叫他了,脖子上还挂着上体育课用的哨子。
“哔哔”
吹哨子的声音拖得很尖锐,意思是在催他了。
“乱步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知道了”
被迫中止撒娇的乱步一脸生无可恋,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朝我扁扁嘴,“我的两份草莓泡芙,你不要忘了”
“乱步”
“来了不要再喊了”
我着两人跑远,放下了洒水壶。
爸爸在门口的信箱取了藤泽早报,到我在换鞋,问道“你为什么不陪你妈和乱步一起去晨跑呢”
我解释“妈妈不让我跟去,说是防止乱步胡闹。”
爸爸无奈地叹气“唉,你妈对他太严厉了,嫌他孩子气太重。
其实乱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没有吭声,换好跑鞋后走了出去。
我的训练在早晨四点钟就结束了。
在乱步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已经绕着湘南海岸线跑了很久了。
原本我的生活作息也没有这么变态。
只能怪我的前任老板。
他是我见过最任性的家伙,每晚临睡前都会突发奇想,提出一些让我想捏死他的要求。
有时是第二天早晨想用南岸的蓝冰来煮茶,有时是想要北岸的松果来点缀餐桌,更多的时候让我拿来松果和蓝冰,再放回原处。
总之,从那时候起,为了升职和加薪,我基本就没睡过懒觉了。
昨天的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早晨的空气潮湿而清爽。
道路两旁的树木湿答答的,在微熹的晨光中舒展着焕然一新的枝桠。
天空被掀开一角,从海平面的尽头掀出一点橘红,慢慢的,变成了多种多样、富有层次的红,像是画家不小心碰翻了暖色系的颜料,在画纸上尽情地晕染开来。
我悄悄地跟上了我妈和乱步。
乱步哭丧着脸,累得像条死狗,时不时还伸手捶两下自己的腰。
我妈远远地跑在他前面,还时不时回头吹两声哨子再喊“乱步,利索点利索点”
乱步一边喘气一边抗议“我已经很利索了”
除了规定乱步要早起跑步之外,我妈还给乱步办了健身房的卡,让他平时下班后去健身房举铁。
乱步举铁的场景我也难以想象,这无异于让安德瓦走猫步,逼着欧尔麦特跳芭蕾。
我嘴上答应她会监督乱步锻炼,实际上从来不管这些事。
乱步只要一回到横滨,就会开心得像只冲上云霄的鸭子,彻底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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