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曹布德穿的越发圆滚起来,领口处、袖口处毛绒绒一片,小脸陷在里头,端的是乖巧可。
十一月的天亮堂的很,一连几日,万里碧空如洗,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刺人的寒意,就连怕冷的曹布德都愿意踏出屋门沐浴在阳光之下。
“就是这样的天,才让人舒服,”
任阳光穿透指尖,享受着来自自然的热度,曹布德很开心。
“谁说不是呢,前几日天阴沉沉的,又是大风,离了屋里头,奴才的脸皮子都要被刮下来一层,”
恩和也是个怕冷的主,想起来前几天被寒冷和大风支配的恐惧,心有余悸的揉了揉如今白里透红的小脸。
她也是把这事当乐子似的这么一说,大家笑过了,便也过去了,曹布德也笑,但她心里琢磨的是另一回事,奇绶的生辰送什么。
这几年接触的少了,少时的情谊依旧,平常过节生辰的送个礼是常有的事情,不论贵重,大家的心意到了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问题早在上个月曹布德就已经在考虑了,她有的东西也就那些,大多来自太后的赏赐,那么,如何在一堆东西里面找出一份礼物呢说干就干,曹布德决定不再拖下去。
趁着天气好,也趁着曹布德心情好,这场翻箱倒柜之旅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库房里,曹布德蓦然发现自己是个富有的人,想当初她进京的时候,不说一穷二白,也是远远达不到堆满几个库房的程度,现如今,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辈子很值得了。
东西虽多,要挑到合适的却不容易,绫罗绸缎、钗环首饰之类的通通略过,这些东西里面,很多都是她这个年纪用不上的,它们的做工有多精致,曹布德的心就有多痛,大小不匹配这个问题现阶段无解。
浏览到笔墨纸砚这一块,曹布德停下了脚步,奇绶比她大,入学已经两年了,送别的不如送些实用的。
它们的成色不是顶好,作为一份朋友之间的生辰礼尽够了,最后,曹布德又挑了一套九连环,曾经的曾经,最开始成为朋友的曹布德送过,现在的现在,知道奇绶喜欢什么的曹布德同样把它列为了礼物。
东西本身都是有匣子装着的,宫里的东西,即便是匣子也不普通,这下子,礼物的包装问题也解决了,对此,曹布德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就是太会拖了,“明日复明日”
,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浪费时间要不得。
根据以往的经验,奇绶的生辰都是他们几个人小聚一下,大家一起吃个饭,接收一大波来自太皇太后等人的赏赐,想到这里,趁着这个劲儿还没有下去准备把什么事情都处理好的曹布德又踏上了向太后报备的道路。
太后意味着一个高度,意味着一般人连慈仁宫的门槛都摸不到,恰好,曹布德是一个例外,也恰好,曹布德在太后这里遇见了另一个例外。
钮钴禄妃,一个在宫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比不得皇后的如日中天,也比不得其他能时不时制造些动静出来的庶妃,安安静静的,但是曹布德却不会轻她,康熙的第二任皇后,哪里会是简单的人。
亲亲热热的给太后和钮钴禄妃请了个安,态度自然,语气亲切,她这个小虾米依旧没有嚣张的资本。
“太后,曹布德是想去阿哥所给奇绶阿哥庆生,”
曹布德抱着太后的手撒娇道。
之前几次曹布德也是这么做的,太后都欣然答应,所以这次以为走个流程的曹布德遭遇了“滑铁卢式”
失败,“避嫌”
这个词以这种形式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曹布德是大姑娘了,奇绶他们也大了,有什么礼物使个太监送去也就罢了,”
太后摸着曹布德的头轻声道。
她也是为了曹布德好,曹布德的身份不一般,以前与小阿哥们一起还可以推说是年纪小,现下,都入学了,总是要避着些的。
曹布德怔怔的不说话了,靠着太后,感受着太后身上的温度,平静的应了好。
不见就不见吧,这里是清朝,是一个皇权至上的社会,她都知道的,一如她知道太后是为了她着想一般。
十一月初六,奇绶阿哥殇了,这一不见才是真正的永别,曹布德的礼却是再也没有了送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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