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想了半晌都没有头绪,只恨不得找京兆府来帮他查案才好。
可是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对外宣扬的,否则他们镇南侯府那可真得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怕是下个月的上京月报就要报他家的事,奇音堂都要为他们家写一出戏了。
他正烦心着,林永平却是突然开口道:“父亲!
您是怎么想的?这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您怎么……”
分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左其星,可是父亲竟是一句没问就信了她。
老二林永康也上前两步,说了声:“父亲!”
二人看向左其星的目光都带着厌恶与警惕,似乎已经认定老夫人就是中了左其星的毒。
镇南侯却是没有接他们的话,反而再次将目光移向丛嬷嬷,道:“你将昨日老夫人见过的所有人一一列出,一个也不许落下。”
丛嬷嬷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哽咽道:“昨日家里只来了表小姐一位客人,府里几位小姐倒是都来问安了,五小姐与七小姐是上午来的,六小姐是过了晌午来的,四小姐过来的晚,正巧赶上表小姐在,她便没进门,回头等表小姐走了,她才又来了一回。
还有二夫人,她日日都是一大早来请安的。”
五小姐林雪珠与七小姐林雪冰都是二房的姑娘,六小姐林雪仪是大房的庶女,她惯常喜欢与二房错开过来,都是正常的请安。
只有四小姐林雪晴,从前也并不是日日来请安,偏昨日来了两回。
可头一回正好赶上有人,人走了再来,倒也正常。
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左其星有些龃龉,不想见这个表妹倒是有的。
镇南侯正色道:“再没有旁人?”
丛嬷嬷摇了摇头,肯定道:“昨儿个只见了二夫人,四位小姐和表小姐。”
镇南侯又问,“还有没有别人进了春晖堂?来回送东西和办事的也算。”
丛嬷嬷皱眉细细思索,好一会儿道:“不曾有过。
送菜的来过一回,在院子外面放下东西便走了。
昨日老夫人所有的吃食都是小厨房做的,大厨房的人都没有来过。”
“你好好想想,确定没有遗漏?”
丛嬷嬷又仔细想了想,末了笃定道:“没错,老奴昨日一整天都在春晖堂中。”
镇南侯突然看向林雪晴,微眯起眼睛,厉声问道:“是你?”
林雪晴大惊,瞪大眼睛看着祖父,被他的眼神看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道:“祖父,您在说什么!
为何这样的事情能疑到孙女头上!
可是孙女有什么事惹了您不快!”
镇南侯定定的看着她的表情道:“昨日其星这些补品送来之后,只有你一个人来过。”
林雪晴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哭得无法自已,倚在墙边连站都站不住了。
“祖父,您何故如此偏心!
东西是左其星送来的,里面混了乌头根也是大家都见着的,这人证物证俱全的,您不去疑她,竟是要怀疑到我身上了!
呜呜呜……父亲,母亲……我这是遭了人厌弃呐!”
镇南侯皱眉不语,但也没有因她这话而放松警惕,倒是转身对林坚道:“派人去搜一下四小姐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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