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转过身,一副歉疚的神态:“你自幼随我在外游学,本想让你多在外经历些,多长些见识。
可是,我疏忽了,庄中争夺家产的势力已经不止一股了。
你说,为什么以前的郎中就瞧不出庄主的病呢?”
“你的意思是二哥?”
洛川似有所悟,但旋即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不会的,不会的,就算二哥再怎么想坐庄主之位,他也不会害爹的,父子骨肉啊!”
“洛川!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张青松回身一把抓住洛川的衣领,厉声喝道,“若我说的是假的,那么,你说为什么庄主中毒这么久都没人现,都没人救治?若不是有人一手遮天,老庄主又何必缠绵病榻这么久呢?”
“张前辈说的不错!”
一直未出声的梓婋站起身道,“公子,庄主是长时间服用几种很厉害的镇痛麻醉药,每次摄入量不大,但是天长日久,慢慢在体内堆积毒素,这次差点死掉不过是大量毒素的总扩散而已!”
张青松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看梓婋,道:“不错!
你分析的对!
洛川,我先前不把庄主中毒的事说出,是为了保护你啊!
你想,自庄主卧病以来,庄内作主的是二公子,二公子对外称仅是庄主旧病复,若此时,我们毫无准备地将庄主真正的病因说出,老夫人及几个老掌柜肯定会站在你这边要求追查到底。
但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二公子的势力已经扩张到什么程度,还有到底是不是二公子一股势力要庄主的命还不曾摸清楚。
要是查到最后,有人使计将下毒一事牵到你身上该怎么办?”
张青松的一席话,让洛川沉默了,看得出,听到这番他最不愿意听到、却是事实的话,他内心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悲伤啊!
梓婋同情地看着他,却不说一句话,心中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
从张青松那里出来,梓婋一个人走在园中,摸索着回房的路,心中骂着自己:“该死,怎么没叫个人带路,这我得多久才能回到房间?”
绕了几圈,实在是找不到路,梓婋就赌气地坐在路旁的假山上,不想再走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下弦月挂在西南天,那弯弯的一弧好像姑娘的柳眉,盈盈的光是那么温柔,云轻的就像一层薄纱,缠绕在月牙周围。
好久没看见这么柔美的月色了。
梓婋抬着头痴痴地看着天空,突然从月牙中幻出一双眼睛,水明清澈,包含着真诚和温柔,可是如漆的眸中却不时闪现着一丝哀痛和祈求。
是洛川的眼睛,梓婋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双眼睛,心中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
这么一双眼睛,让梓婋有一股想去抚摸的冲动。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梓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自言自语道:“你对别人抱有同情心吗?你自己就是个可怜人,在你没有出人头地之前,你没有这个资格!”
沿着淡淡的月光,梓婋摸索着回房的路。
“这园子怎么这么大啊?”
梓婋嘴上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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