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的夜。
没有月,亦没有风。
死一般的沉闷。
天空繁星点点,星星肆意地闪着,不时有几颗流星划过天际,那是老天的眼泪。
主持院中灯火通明,蜡烛静静地燃着。
不知怎的,蜡油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一只素手捏着小剪子剪了一下烛花,又撕了一张小黄纸,在蜡烛上围了一圈,以防蜡油再次泻出。
做好了这些,素手的主人转身坐在靠着藤椅的小秀墩上,轻轻地为净空捶着肩。
躺在藤椅上的净空,精神萎靡,黄黄的脸皮,似乎大病初愈。
她一手捏着玉佛珠,一手搭在扶手上,两眼似闭未闭。
“师姐,你可好些?”
问这话的是净空的师妹,净怀师太。
她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只因家族斗争其夫惨败自尽,她才进了这出尘庵,苦熬了十几年,什么念想都熬光了。
如今年华逝去,白净的脸上早已被岁月刻上了条条细纹,唯有眉心的那颗黑痣,依旧神采奕奕,仿佛在诉说主人当年的风采。
“咳咳咳!”
净空依旧半闭着眼,“好什么好?今天没给那丫头气死算是福大,还有什么好?”
“断俗始终是个小孩子,师姐你不必与她置气,小孩子懂什么。
你别气坏了身子!”
净怀将盖在净空腿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至净空腋下。
“你以为我想吗?”
净空叹了口气道,“断俗这孩子这几年是越长越像王素笛了,开始还以为她话不多,是个拿捏得住的,谁知道今天唉!
我看走眼了!”
净怀道:“师姐,我看那孩子还好,不象,会说出那些话的人,我想是平时受欺负多了,今天是个泄点罢了,过了这一阵,断俗还是原来那个少言的本分孩子。”
“不不!
师妹。”
净空开眼道,“你我都看走眼了,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相反她很狡猾,今天就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她时刻想着回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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