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左丞冷汗狂流,心道殿下行事愈发恣肆,赶忙跪地认错。
谢临渊却心不在焉似的,直接将他赶走,宣了平恩侯进宫。
他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将平恩侯震住。
“差人将白山镇的线报送来。”
平恩侯惊疑不定:“殿下想知道……”
谢临渊抬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凭什么不能知道?”
“可她是个细作!”
“孤审过建宁王了。”
谢临渊长眉郁结,闭目靠在椅背,面色尤为复杂,好半天才道,“建宁王根本不清楚她在白山镇跟的人是孤。”
——甚至还将他和“山野匹夫”
对比优劣。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巧合,郁卿不是蓄意接近,也真不清楚他是谁。
想来恩断义绝书也是建宁王逼迫她写的,就她那个胆子,比针尖还小,谅她也不敢在当朝太子头上撒野!
但想起她遮头藏尾的模样,谢临渊仍怒火中烧。
第20章亲眼看见才会断了念想……
平恩侯素来信任谢临渊,震惊之后便陷入沉默。
殿下并未说将郁娘子接回来,但也不像放过她的样子,二人之间定有其他隔阂。
他身为臣子,不好多言。
况且现在不适合接一个反贼的姬妾入京,殿下婚期已定,待大婚登基后再接也不迟。
十日后,第一封线报递来东宫。
谢临渊于案前批阅奏章,心神却时不时落在手边信封上的一等急戳。
一等急戳意味着跑死驿马,风雨兼程。
通常只用在生死战事,黄河决堤,或宫变急报。
怎用到了她身上。
她有半点值得一等急?
烦恼忽生。
谢临渊露出讥笑,他真是闲得慌了,才会又想这事。
他将那信晾在旁边,直至天幕黑透。
春夜寂静的宫殿里,连枝烛台通明,谢临渊忽觉那烛光亮得太刺眼,令人不耐。
他命内侍熄了大半,待周遭一片昏黄,连灯影都虚晃,他才缓缓拆开信。
信里说,郁卿回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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